陆安安话停一瞬，看了眼顾瑾年难看的神色，咽了咽口水，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知道您有权有势，我知道您和我母亲有仇，可是我母亲都成那个样子您就不能放过她吗？
我不知道我和您有什么渊源，但是我有自己的意志，我不想接受您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陆安安一口一个您，显得礼貌极了。可是腔调却显得格外不正常。
“永远不会放过她。”顾瑾年神色冰冷地看着陆安安，然后冷冷道：“你确定不签瑾玉吗？”
顾瑾年永远不会放过陆文清，要不是陆安安，陆文清此刻已经死了。他只在乎协议书，瑾玉的合同无非是完成陆安安的愿望。
既然陆安安不想签瑾玉，那么就不签，他总有方法实现陆安安的愿望。
不过放眼整个世界，与瑾玉比肩的公司不超过三个。陆安安进瑾玉绝对有利无害。
至于为什么顾瑾年把合约时间提升到一百年？他只是不想让陆安安离开自己的身边。纵使有协议书足够让他安心，可是只要有任何陆安安逃离自己的机会，顾瑾年都会掐断。
这是他保护的方法。
顾瑾年自信但不自负。
他知道自己有权有势，可是他也有会忽视的地方，他有信心能护住陆安安。可害陆文清器官衰竭的人他竟然查不到。没有一点线索，顾瑾年让手下人调查陆安安这些年的过往。
昨夜他一夜没睡，看了一晚上资料。发现陆安安七岁以前的经历一概没有。
不，是有的。
不过被人抹去了，换上假的。连同陆文清二十多年的经历都是假的。
顾瑾年背后有些发寒，竟然有他查不出的人，可想背后人不简单。他想着，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护住陆安安。
这些合同不过是工具罢了。
只要陆安安还在这世上，他总会让陆安安永久留在自己手上，自己总归是不会害她的。
可陆安安既然不想签，那么也无所谓，他一定会护住陆安安的。
“我不签！”陆安安顶着顾瑾年冰冷地眼神，倔强道。
“嗯，可以。”顾瑾年看了眼陆安安淡淡道，反正陆安安已经签了协议书，那么她就不能离开自己。
毕竟最终解释权归自己所有，自己说这份合约是一千年那就是一千年，说让陆安安不离开自己视线范围那就不能离开。
法律不认可这份协议？
他顾瑾年认可不就行了。况且陆安安也不会傻到拿陆文清的命告上法庭。
看着顾瑾年淡淡嗯声，陆安安一晃神，‘就这么过去了？’
陆安安挠挠头，又得寸进尺道：“顾总，那……那份协议书我能毁约吗？”
顾瑾年一听陆安安要毁约，整张脸阴沉下去，舌头紧紧抵着下颚。
然后说出的话如同冰冷刀子般扎在陆安安心上，“不能。”
陆安安听到不能，明眸闪烁紧咬下唇还想争取一下，“顾总，我……”
“你母亲的命还要吗？”顾瑾年冷声打断陆安安的话。
冷……坠入深渊的冷。这是陆安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