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先回寝宫休息，儿臣现在就去审问她们二人。”南宫曦说道。
太后本想跟去，可一想到万一真是侄女萧妃下的毒，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会心慈手软，但到底萧妃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何能真的铁石心肠？
罢了，她还是不去找不痛快了。
劝走了太后，南宫曦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栾修，你和朕同去。”
“是。”栾修有些同情皇上。
任谁得知自己很可能绝后，都会绝望吧？
何况还是君王，君王若是绝了子嗣，江山就要易主。
历代君王都盼着自己打下的基业能够千秋万代，被记入史册。
哪怕自己活不了那么久，也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能够守住这天下。
尽管皇上现在已有两位皇子，但都还没有到弱冠之年，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夭折呢？
只有子嗣兴旺，才能将帝位牢牢掌握在南宫家的手中。
所以栾修特别能够理解皇上此刻的怒火。
两人先去了萧妃的寝宫。
萧妃见皇上来了，立刻笑容满面地出来迎接。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
“起来吧。”南宫曦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审视。
萧妃有些不明所以，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来她这里了，今儿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似乎还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
皇上不说话，她也不敢吭声，低垂着头立在一旁。
她身上若有似无地散发出淡淡香气，南宫曦闻到后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鼻前。
“萧妃，朕问你，你身上的体香从何而来？”他沉声问。
“这是臣妾从洛嫔那听来的，她说只要将驻颜草煮水放在浴桶中，沐浴时全身浸泡在内，便可起到美容养颜的功效。”萧妃抬起头，乖顺地答道。
“驻颜草？”南宫曦看向身侧的栾修。
“皇上，萧妃娘娘身上的香气确实是驻颜草的气味。”栾修解释道，“驻颜草和绝子草气味相似，但驻颜草的香气却不如绝子草那般浓烈。”
坊间有些江湖郎中会为了银子，欺骗那些想要永葆容颜的女子，将绝子草当做驻颜草卖给她们。
驻颜草和绝子草从外形上看起来十分相似，就连气味都差不多，不熟悉药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
驻颜草大都生长在崇山峻岭的悬崖峭壁之上，很难寻到，价值万金。而绝子草比驻颜草稍微常见许多，也比较容易采摘。
不少名门闺秀为了延缓衰老，肯花大价钱求购，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一些毫无医德的江湖郎中便昧着良心做黑心买卖。
而那些买到假驻颜草的女子，一旦用的次数多了，就无法再生育。
毁了身子不说，也并未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着实得不偿失。
再者，就算买到了真的驻颜草，也绝对达不到美貌永驻的效果，只能使皮肤更娇嫩罢了。
世间大多女子为了容颜不老，什么都敢尝试，却不知生老病死乃天则，是无法逆转的。
不如淡然看待岁月的侵蚀，才能活得更加自在快乐。
“萧妃娘娘，驻颜草您以后还是不要再买了，这次能买到真的，下次就未必了。万一买到绝子草，后果是很严重的。”基于医者的操守，栾修好心提醒道。
萧妃听了他的话，露出后怕的表情，颤声说道：“多谢栾太医提醒。”
现在证明萧妃是清白的，并非下毒之人，南宫曦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她，不然母后怕是要难过了。
从萧妃的寝宫出来，南宫曦基本已经确定，下毒之人就是洛嫔。
只是他想不明白，洛嫔为何要害他，她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