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曦也是眸光黑沉，脸色难看，看着栾修的眼神有些可怕，仿佛下毒之人是他一般。
“现在还不知皇上中毒多深，臣不敢保证能解毒。”栾修实话实说道。
“栾太医，你可是师承医仙钟思淼，怎的却解不了？”太后声音尖锐地质问。
栾修在心中暗叹。
伴君如伴虎，太医着实是个高危的行当。
没医好宠妃，皇上杀你。
没治好太子，皇上杀你。
没治好皇上，让皇上驾崩了，太子登基后一样杀你。
反正治不好病，太医负所有责任。
太医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病都治得？
但人家皇上可不管是不是你的错，总之治不好就是你的错！
“太后，臣没有说解不了，只是现在情况不明，无法确定。”栾修不卑不亢道。
“你……”
太后还想说什么，被南宫曦拦住了。
“母后，掌院都没有瞧出问题，栾太医至少给出了答案。”
太后脸上一阵发热，是自己台咄咄逼人了。
她是关心则乱，皇儿说的对，现在只能指望栾太医救治了。
见母后面色缓和下来，南宫曦看向栾修：“每日的膳食都有专人试毒，不知朕是如何中毒的？”
“皇上，绝子草并非需要下在膳食中，只要将煮过绝子草的药汁涂抹在女子的那处，时间久了，便会影响女子自身，自然也包括皇上的龙体。”栾修尽量简单扼要地解释道。
“你是说有人不想为皇上诞下子嗣？不，她是想让皇上再也没有子嗣！”太后惊怒地拍案而起，“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害我皇儿？”
“母后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南宫曦心中也是翻起千层浪，但他克制住了，轻声劝道。
“皇儿，那贱人如此害你，叫哀家怎能不气？”太后顿时老泪纵横，一脸灰败之色，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臣刚才说无法确认，是因为尚且不知皇上中毒多久，绝子草属慢性毒，并非一日就能起效。如果中毒时日尚短，便可解。”栾修出声安慰道。
“那如何得知是谁人，在何时下的毒？”南宫曦问。
“绝子草的药汁带有异香，并且不是普通的香气，皇上可以回忆一下，哪位娘娘身上带有不同寻常的体香。”
“不同寻常的体香……”南宫曦低喃。
片刻后，他想起有两个嫔妃身上带有同一种香气。
一个是洛嫔，另一个是萧妃。
见皇儿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为难，太后忙问：“皇上可是想到是谁了？”
“母后，洛嫔和萧妃身上都有同样的体香。”南宫曦小心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萧妃……”太后脸色一沉，随即又摇头，“她没有理由害皇上啊。”
那是自己的亲侄女啊，害皇上对她有什么好处？
“儿臣认为是洛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担心母后受打击，南宫曦忙说道。
“皇上不必顾及哀家的面子，若真是萧妃做的，便赐死吧。”太后冷声道。
侄女哪有亲生儿子重要，她绝不心慈手软！
随即又道：“皇上，你体内的毒耽误不得，需立刻诊治，现在就把她们叫过来吧。”
关乎自己未来的子嗣兴旺，南宫曦也不敢耽搁，立即命令刚才那个小太监到她们二人宫中传召。
小太监刚要走，又被他叫住。
南宫曦想到，如果让她们直接来太医院，容易打草惊蛇。
还是自己亲自去问话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