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笑了笑:“王奶奶,我回来了。”
王婆子红了眼眶连连点头:“哎,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先在这等着,我拿柚子叶沾点水给你去去晦气。”
说完就连忙跑回了屋子里,原本在屋内的何秋何冬两人听见是何夏回来,也连忙跑了出来,紧紧抱住了何夏。
何冬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阿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何秋也红着眼眶:“阿姐,都是我没用,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考个功名,定不让你再被别人欺负。”
何夏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柔声道:“好了,阿姐这不是回来了嘛,别难过了,阿姐一点委屈都没受,对了,陆弃他回来过吗?”
两个孩子抽抽搭搭的摇摇头看着何夏:“没有呀,先生没有回来。”
何夏面露惊色,竟然不是陆弃,那是谁呢?
“来来来,让一下。”
原来是王婆子从屋内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柚子叶沾着水往何夏的身上拍打,一边拍着一边还叨咕着什么,何夏没太听清,但想也知道,无非就是那些什么病灾全都走的话。
简单的仪式完事儿后,何夏进了屋子,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转了一圈才发现四季不见了。
“王奶奶,四季呢?”
王婆子目光闪烁:“额,这,她可能出去了。”
何夏举得不太对劲:“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去哪了?”
王婆子还没打话,何秋开口道:“四季姐姐走了,她说她会找到人来救你,之后就离开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找不到她。”
“什么?”
何夏猛然想起那狗官对自己说的话:都怪下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何姑娘抓了进来,还望何姑娘莫怪,也劳烦何姑娘和二公子解释一下,下官真的不知道他们抓错人了,还请二公子海涵。
那县令的话里处处离不开二公子这个人,难道这个二公子就是四季找来的?可是四季为什么还没回来?何夏想起电视剧的情节,一般想办什么事情都得答应别人什么条件,难道四季答应了那个二公子什么条件,那个二公子才答应救自己的?
她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呸。
何夏还是不放心,起身想去镇上找一找四季。
“阿姐,你别去了,我们都找好几天了,齐老也让人去找了,有了线索,定会通知我们的。”
几人都在劝着何夏啊,可何夏还是不放心,这四季身娇体弱的,一个人在外面吃了亏可怎么办。
“姑娘,你真的回来了。”
几人正争执着,门口传来了四季的声音。
“四季,你去哪了?你怎么不和大家说一声,我们都快担心死你了。”
何夏几步上前就拽过了站在门口的四季,嘴里絮叨着她,四季笑了笑,还好那个人说话算话,真的把姑娘放回来了。
片刻后,何夏严肃的说道:“四季,我问你,县令口中的二公子是不是就是你找的那个人?”
四季点了点头:“是,我就是去找他救得你。”
何夏又道:“这个二公子是什么人?我看着县令好像很怕他啊?”
四季偏了偏头:“这个二公子是,是我之前的主子。”
王婆子有些迷茫,何夏回来不是因为齐老帮的忙?
“不对吧,是齐老写的信找人救的你吧。”
何秋何冬也点了点头:“齐老的确写过一封信,但是他说只有只有这个人能救你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何夏觉得,齐老说的人多半是陆弃,他们之前就应该是认识的,想想齐老第一次给陆弃治伤的时候,那么多刀伤还中了毒,齐老却半点都没好奇过,这不合常理,而且,有一次陆弃起的大早去了齐老的医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或许早就认识了。
何夏摇摇头道:“不是齐老,这次是四季找人救了我。”
随即几人都看向四季,四季被盯的浑身不舒服,只能硬着头皮道:“姑娘,您刚回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饭。”
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何夏却叫住了她:“四季,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们说说吗?我也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就是,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片刻后,四季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低声到:“二公子是,是府郡知府家的二少爷,我之前是被我爹卖进了知府家里,因我那时年纪和府中大小姐年纪相仿,便指派我做了大小姐的丫鬟,我和大小姐是一起长大的”。
四季回忆道:“那年府中给三少爷办满月酒,在京城的二公子和大公子才一同回来,那时恰逢有宾客喝醉了酒,误入了后花园,把我堵在了花园内,我吓坏了,是他救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对我来讲,那时的他好像就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人。”
“后来,你们也能猜得到,我和二公子暗生情愫,可我们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和我一同长大的大小姐都不敢说,只因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一个哥哥若是把手伸进了妹妹身边的人,这传出去是有辱门风的。”
“其实,我知道,这样感情不能长久,可我就是舍不得,好像是一瓶毒药,能让人上瘾的毒药。终于有一天,知府大人给二少爷定了一门亲事,听说是京城里来的,和二少爷也是自小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那时我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就想着要不我替自己赎了身,这样也能离开这些糟心的事情,可是二少爷知道了后,不让我赎身,他说,他可以让我做他的通房,等我生下一儿半女,他就抬我做妾。”
四季惨然一笑:“姑娘,你能想象到吗?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到头来连个妾都觉得是抬举了你,可我虽然为奴为俾却也始终记着我娘教我的话,宁为穷人妻,不为高门妾,姑娘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何夏摇了摇头,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姑娘:“你没疯,你做的对。”
只是可惜这深情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