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消片刻,几位官差就到了。
“死者在哪?”
单富呐呐道:“这,在这呢”
说着伸手指了指已经被抬起来放到木板上的尸体。
官差瞪了瞪眼睛:“谁让你们动尸体的?你们这是破坏现场。”
单富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言语。
这时候之前被气的昏厥的村正又姗姗而来。
“各位官差大人,我是这村子里的村正,鄙人姓吴,没想到几位大人会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不过就是死了个人,区区小事,他们还非要麻烦几位大人过来,真是不知所谓。”
那官差可不吃这一套,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看着满脸威严,一身正气,听到村正这番言论更是横眉怒目。
“你说的什么话?不过就是死了个人?还区区小事?在你眼里人命那么不值钱吗?我看你才是不知所谓。”
这番话可是听的村正冷汗直流,他没想到这官差竟然如此说,他之前也和县里的人打过不少交道,心里更是明白,那些披着官服的人平日里的事情都是做做样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三年政期一满,到时候上头来查,这政绩太难看就没有升职的可能了,怎么今儿个如此反常。
但村正心里虽然明白,却也深知这些人自己惹不起,只能连打自己嘴巴说道: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这人命大如天,是小老儿错了。”
如此鞠躬道歉一番官差才点了点头,放过了他。
官差心里却也是另一番思绪,早上来的那位大人也不知道在没在这人群当中,不知道听没听到这老头的话,没听到还好,听到了也不知他的表现让没让大人满意。
官差想起早上的事情就心惊不已,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还有大人物出现。
彼时,他刚到衙门手里的包子还没吃完,就听见门外一阵击鼓的声音,他们县里已经很久没什么案子了,倒也不是一片祥和,就是那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着的那位全都压下去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本来这个县是个好地方,不说四季如春吧,可也没差哪去。可坏就坏在是个边关,而且前两年和别的国家摩擦不断,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谁还敢在这个地方呆着?
能来这上任的也基本就是走个过场,等到政期一过就调到别的地方,或者直接升官,所以对于很多事情视而不见是常有的事儿,他们也习惯了。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个击鼓的人,这倒是奇了怪了,他连忙走上前去警告他不要再敲鼓了,而后询问了一番事情的缘由,谁料这人竟然说出了命案,这可不是个好事,这命案的事情绝对会给县令大人的政绩添上一笔,可是这人命关天,就这样放着不管是不是也不太好?
他有些犹豫,更何况这人还蒙着面,反而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
不过大概是他犹豫的时间过长,眼前击鼓的人拧着眉毛让他把县令喊出来。
嘿,这人胆子还真是大,竟然让县令出来见他。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今天就给他个教训,让他长长见识,省的以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还没等他碰到这人的身上,他就被踹飞了出去,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的同僚都听见了,连忙出来围住了他,就连县令也出来了,我以为他就要被擒住了,可谁料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县令仔细看了看之后慌忙跪地磕头。
他是不太能识得这个东西的,但看县令大人的样子应该是什么象征,今天这脚估计是被白踹了。
果不其然,手持令牌的他说杏花村出了命案,赶紧派人去查看,但不许问报案人的事情,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走后,县令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终于说到那令牌的意义:见此令牌如同圣上亲临。
没想到这人的来头竟然这么大,他急急忙忙的和同僚快马加鞭的赶来杏花村。
这位大人如此看中这个命案可能有其他的含义,这个村正倒好,还说什么人命不重要,这不是给他添堵嘛。
他没好气的数落了村正一通就去看现场和尸体去了。
何夏看着陆弃努了努嘴:“看,来治村正的人了吧,也就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吧,出了村子不还是要低头哈腰的?”
陆弃失笑:“行了,你可别再气他了,再来这么一次他可能真就起不来了。”
何夏撇了撇嘴:“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心理素质差,还总找我茬。”
正说着,官差就来到两人的跟前询问。
“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何夏无辜道:“没有关系,就是一个村子而已。
官差狐疑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们为什么喊你杀人凶手?”
何夏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啊,大人,我一来她们就说我是杀人凶手,我还感觉冤枉呢,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他们吗?是他们无凭无据的乱指认,和我没关系,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官差又问道:“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她?”
“好几天前了,还是她主动老我家闹事的,不仅她村正和大部分村民都来了,就是想让我教他们采没有毒的菇子,可我管他们要学费,他们不仅不给还说找我学习是给我面子,我应该感谢他们,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多不要脸呀,所以就吵起来了,可能也因为这个才怀疑我杀了她吧。”
“好几天前?你这几天都没见过她?你平时不出门吗?”
何夏感觉这官差怎么这么怪,好像故意针对她。
何夏一伸腿,拉起了自己的裤腿,漏出了伤口:“看见了吧,我受伤了,腿脚不便,怎么出门,我这平时走路都不能走太远的。”
官差看了一眼何夏的脚腕确定受伤才离开,而陆弃紧紧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把她的裤子弄好才起身。
“不要随便给别的男人看你的腿。”
何夏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一个脚腕有什么要紧的,谁还没个脚腕了。”
陆弃暗自叹了口气,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这么不知羞。
“这能一样吗?总之,你不要再随便给别人看你腿就行。”
何夏摆了摆手:“放心,我又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见人就让他们看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