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泉独自坐在书房里,眼神放在雕刻精致的黑檀木桌上,好像定住了一般。
今天的天气微微有些阴沉,没有一丝阳光。书房门关着,屋子里看起来有些暗。
阴影中的面孔上,带着些许忧愁。
自从梅木的事件之后,北堂霆和她之间似乎就多了一道屏障,不论她如何努力,二人的关系无论如何也都回不到之前那般亲密。
面对这种窘况,她无力去解释。
听泉皱了眉,如果他因为这点小事就疏远她,那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她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最终会变的如何模样。
因为她自小身处在压抑环境中,所以造就了她不随便去轻信别人的性格,有些事,甚至连北堂霆也不愿意告诉。
起码现在,她是绝对不会向他坦白所有的。
咚咚咚,孔书雪在外头敲响了门。
“进来。”
孔书雪走进来,将门关上。
听泉问“怎么样?听忧那里有什么动静?还有听言呢?”
“大公主似乎很伤心,已经好多天不出宫门了。至于三公主那里,听说她府上到了一位新客。”
听泉抬眼,饶有兴致的问“是哪位新客?”
上回听忧受了罚,与她关系较好的人都急于和她撇清关系,生怕受到牵连。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新客,听泉感觉非常好奇,心想这人到底是谁?
“是东承风公子的胞弟,东承欢。”
“东承欢……”听泉默念着这个名字,在思考着什么。
孔书雪道“主子,还有一件事,上回的刺客已经查到了,是凤君的手下,卫兰。”
“我已经猜到了。”
“那咱们要不要继续追?”
“你飞鸽传书给丁时,让她盯着点。”听泉说完,补充道“顺便也告诉欧阳谨一声。”
“可她们都在洪国。”
听泉笑道“连谢真的狼群都追查不到,想必她定然是不在南国了。”
孔书雪恍然大悟,与南国接壤的地方只有洪国。
“书雪,等下你去抱几只兔子来,咱们去看看三妹。”
“是。”孔书雪心里疑惑,不知她为何要带兔子去看三公主,却也不多问。
平生第一次,听泉心里起了逗弄别人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她小小的报了仇,心里爽快吧。
至于兔子?据说三皇女已卧床许久了……
听忧府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听忧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上伤口太深,不怎么能移动身子。
想她一个大女子,整天窝在床上跟男人坐月子似的,不管是心理还是面子,又如何能忍?
因而听忧脾气格外暴躁,除了东承风见过几面以外,其余两位夫君根本不得其见。
隔着房门,还能从外面听到她的吼声。
“这做的什么饭菜?一点味道都没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现在老娘病了,你们就开始苛待主子了!”
接着便听到随从解释的声音“主子,是大妇吩咐,说您身子有恙,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这样对伤口复原也好……”
听泉拦住了要通报的随从,跟孔书雪站在门外许久,把屋里的动静听了个全。
等下人从屋里走出来后,听泉带着孔书雪径直走了进去。
“三妹,别来无恙。”
听忧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来嘲笑我来了?还是炫耀你胜利了。”
听泉轻叹一口气,把手伸向孔书雪“书雪。”
孔书雪将篮子递了过去,听泉接过,挥手,示意她出去。
此刻,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听泉道“我的好妹妹,姐姐这是来看你了。瞧,还带了礼物呢。”
说话间,听泉扬了扬手里的篮子。
听忧疑惑道“什么东西。”
“自己看。”
听忧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眯着眼道“怎么,你这是给我送兔肉来了。”
“三妹,你怎么这么残忍?姐送你这个,是希望你早日康复,能够像兔子一样蹦哒起来。”
一听到蹦哒两个字,在床上躺了数日的听忧瞬间火从心头起。
她几乎咬牙切齿道“听泉,你不要太过分了!”
听泉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来“哎,看来你是不接受了,只是可惜了这一窝兔子,花了十两银子呢。”
听忧这段时间的火气在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以为老娘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手脚,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的,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听泉神色一冷,眸子里带着久违的杀气,她放下篮子,面无表情的朝听忧走过去。
从未见过听泉这般神色,听忧一时被她眼里的冷漠吓到,不禁往回缩了缩身子,“你,你想做什么。”
听泉靠近,双手提起她的衣领,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背叛南国,勾结外敌,你应该庆幸此刻你还活着。姊妹阋于墙,外御其辱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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