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庄客大叫道:“口气这么大,敢报上名?”
柴大官人的庄客自然都是猛人,不愿意再多说,就要冲上去。柴进不愿意自己庄客太过张扬,坏了自己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气,因此伸手一拦,将他们止住。
“是你们?”
柴进听得庄园的大门处有人说话,转头看去,竟然就是刚才的苟正,他脸上已经贴了膏药,挡住受庄客踢打的伤,并且,眼睛正直直的望着自己。
柴进没想到冤家路窄,苟正你虽然找了一个新的主人,但我们梁山好汉向来是打狗不看主人,便淡淡一笑。
苟正恼怒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柴大官人。不过,纵然柴大官人比当朝的皇帝还大,但还得说理,这人刚才打碎我们庄主的一件唐朝瓶子,价值百两。你还是将他还给我们。”
少年便问那中年男子可有此事。
中年男子点头哭泣道:“只是刚才打扫的时候一个疏忽,便无意间打碎了,让我怎么还?”
柴进淡淡一笑,对于自己这个拥有丹书铁券的皇室宗脉来说,不要说打了一个唐朝的瓶子,就是烧了两间房子,能够用钱办到的事就不算是事。便一身正气,对苟正道:“这人的银子我替他还,只是今天出门打猎,没带这么多,明天让人给你送来,一文不少。”
苟正却伸手道:“不行,你要现在没银子。人就留下,等什么时候拿来银子,我再放人。”
柴进看出来,苟正是个心狠手辣的,刚才又在自己的手里吃了亏。要是把这个男子留在这里,今夜就会被他们活活的打死。让自己见得却救不下来,岂不是坏了自己小旋风的名头。因此决定不能再给他一点脸面,对苟正喊道:“今天这个人我就要保,你要怎的?”
周围的庄客听得,便挺身上前挡住了柴进的身体。若是打时,立即冲上前去。
苟正想要上来,却畏惧周围庄客。
此时从庄园的门内簇拥出来一个男人,一身绸缎衣服,三十四五年纪,面带贵气。
少年说,这个人就是厉大官人。
厉天闰双拳一抱,微笑道:“原来是柴大官人来了,久仰久仰。”
柴进也面带微笑,说自己也久仰厉大官人名气。心里却暗想:久仰个什么?也就是刚才听说的。
厉天闰道:“世上人都知道柴大官人是龙子龙孙,虽然我们没有那个福分。但我们秉承高太尉的照顾,因此也能过得好生活。”
柴进一听原来是得了高太尉的势力,怪不得他如此,说不定他还是摘星堂里面的。他自跟高俅一伙,也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便笑道:“我今天,将这个人保定了。”
厉天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道:“一件小事,柴大官人既然想要人,尽管带去。”
苟正却在一边高喊厉大官人不能放这个人,放了这个人就被小旋风压掉了自己的气势。
厉天闰却用手一拦,请柴进自便。
柴进见厉天闰还真有点能屈能伸,也算是有点内涵,便抱拳道:“承蒙厉大官人豪迈,银子我明天自送过来。”
厉天闰道:“百两银子,我这里还是有的。”
柴进执着道:“我柴进说到做到,定然送来。”说完,再不给厉天闰说话的机会,带着少年和那个男子离开。
来到了村外,已经是中午时分,肚中饥饿。少年想着自己的母亲,快步奔向自己住的地方。
柴进便想着将打猎来的野味找一家小店吃了。
中年男子说附近就有一个小酒馆,只怕柴大官人嫌弃那里肮脏。
柴进虽然是贵人出生,平时喜欢干净,但常和好汉在一起,一豪气起来也就不拘小节,因此由着那中年男子带着来到一个小小的酒馆,一个老头正站在外面,貌似是老年版店小二。
柴进进入的小酒馆,非但没有觉得里面肮脏,反倒是是整理的一尘不染。让庄客将所有的野味抬进来,一查只是两只狍子,六只野鸡。跟那老头说宰杀煮肉,又叫直接上酒来。
老头儿对柴进笑道:“小人斗胆,你莫不是那柴大官人。”
柴进道:“你原来知道我。”
老头儿惊吓道:“咱们沧州横海军谁不知道柴大官人。都说你是一个贵人,因此我们巴结还巴结不到。”
柴进拿出来五两银子递给老头,嘱咐尽管拿出手艺,不要担心我们吃不惯。
老头收了,便叫人过来抬着野味。
柴进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和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妇人出来抬野味。那姑娘虽然尚未嫁人行走却有些风骚,而那年轻妇人明显的脸上有些憔悴,但仍旧掩饰不住她清秀。
柴进便问老头可是这家店的伙计?
老头叹口气道:“柴大官人果然心明眼亮。这家的主人名叫方腊,生下一儿一女后,妻子也便死了,他慨叹男人当称霸天下,便独自出门不知所踪。女儿金芝尚未出嫁,儿子方天定因为坠崖成瘫痪,还多亏他儿媳妇,每天吃喝拉撒照他。我作为一个他家的老仆人无儿无女,也就想死在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