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九渊之中折磨玄亦言,如初之抑制不住的兴奋,“还能驱使这些个凶尸,破了我的结界,就说明她没什么大事儿。邪祟之人,破烂之躯,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什么地方都能恢复。我就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方才洞中被玄亦言抓住的小徒趁乱逃出了洞中,竟来见了如初之,行礼,“见过少宗主。”
“还活着呢。”言语十分不屑。
“托少宗主的福,小的还活着,只是家主被那枫懿丢出洞口,被凶尸活生生的撕碎了。”
“为何?”
“说玄亦言是邪祟......”亲眼见过被杀的场面,让小徒不禁寒颤。
如初之并没有说话,对如和勾了勾手。
如和点头,未见手上的剑出鞘,人便已经气绝身亡,掉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随即继续看着底下的场面,“陇川的沈家换掉,近来几个新提上来的仙门,都让他们长些脑子。”
“是!”
凶尸已经彻底被灭,仅仅数人已经阻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如家小徒。站在洞口不少已经恢复七八成灵力的小徒不断冲出去,厮杀开来。
枫懿拉住正要冲出去的白明与,他断臂加之灵力溃散不少,出去无异于多了分危险,“守着里面。”
“枫......”
枫懿回头看着站在血池前的那个人,他知道终究是避不开这个法子,“白宗主,”是他手刃了白明与的父亲,“多有得罪。”
白明与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知大局为重,“此事,出去再说,”顺着枫懿的目光,看了眼洞中剩下的人,“你放心。”
他起码会拼尽全力,守着里面的人。
白明与走近玄亦言,离她数步之处停下,手持仙剑看向外面,宛如一尊雕像,守着身后的人。
“少家主,枫云枫懿出来了。”
如初之看着混战在人群中的两个青衣身影,狞笑几分,“本少主也许久没有和这些师兄弟们切磋切磋了。”御剑而下,径直往两人出驶去。
强大的灵力直击而来,枫云提力扯开枫懿,躲避开了如初之的撞击。
灰尘消散,一身紫金长袍之人站在两人面前,脸上还挂着未退下的狞笑,挑衅意味十分。
如初之轻拍长袍,“云师兄,懿师弟,我们许久未见啊。”有模有样的行礼。
枫云往前一步,站在枫懿前头,除去身上的血迹,还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果然还真是兄友弟恭啊,云师兄还真是疼爱弟弟。”如初之瞥见枫云手上的仙剑,岁华,似乎明白着什么,“云师兄何时换了仙剑,我记着不是霜别吗,怎的变成了这岁华剑?”
岁华剑,仙门谁人不知是玄亦尘的佩剑。
枫云不由自主的握紧手里的仙剑,眼神里的积攒了数年的恨都在这一刻表现出来,“初之师弟还真是好眼力啊,如此了解玄门佩剑。”
“那不及枫家了解。”说罢,提剑而去。
枫云推开枫懿,运力而上。
阿尘,今日,我便要如家一点一点偿还与你。
洞中,只剩下玄亦言、秋星梵、桐烟和守在不远处的白明与。
玄亦言手上显出一张黄纸符咒,飞向血池中央。整个血池上方仿佛如冰块一般开始碎裂,一缕缕的怨气迫不及待的透过缝隙涌了出来。黄符随即被怨气吞噬消失。
血池的封印完全被打开,翻滚的怨气冲天而去,洞中一时亮如白昼,却是如鲜血般颜色,笼罩着所有人。
玄亦言的瞳孔映出这怨气翻滚的模样,一点一点地靠近她,三千银丝跃起。
只是轻点袭来的怨气,便立即缩回血池之中。
她提起手中的仙剑,在手掌之中划出一道血痕,又划破另一只手掌,双手合十握紧,鲜血顺着手腕流向手臂,最后滴在地上。
秋星梵想要上前阻止,“亦言,我已经传信回秋家!祖母会派人来,你再坚持一会儿,这等法子你使不得!”
玄亦言回头看向他,双目充血,“舅舅,等不及了。”
血池里的东西似乎闻见了血腥味,再次翻涌起来,却始终不敢越过边界。
桐烟知道玄亦言接下来的做法将会扩及整个洞中,而这两个人必定会受到伤害,“秋少主,快走,白少主,走!”
两人一个都不愿意离开。
“退到洞口!快!怨气压制你们受不了!”玄亦言几乎是喊出来这句话的。
看着两人退到了洞口处,玄亦言才站了起来,脚下已经流出了一滩的鲜血。她以自己为中心,手中掐诀,“百鬼听令,以吾血为祭,释尔等自由,听吾令,陨!”脚边立即出现咒文,不断的扩大,每一笔咒文在形成之后便开始吸允着她的鲜血。
失血严重,玄亦言的嘴唇已经失色,双膝跪在地上,将身上的外袍脱了去,月白色的中衣上一笔一划的用鲜血画上招引符。
最后一笔落下,血池里的怨气像是洪水一般冲破决堤,涌向她。带着她的鲜血和命令冲出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