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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身体觉得格外轻松,手上的疼痛也不见了,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我们相伴的情景。

***

一曲《沉思曲》在房间里轻轻环绕着,这是否也是我们二人此时心处的境界呢?

在音乐中我们相视,凝视着对方的湖水,寻找着那里可否有让自己心船停留的港湾,我们笑了。。。。。。

***

美美地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拉开厚厚的窗帘,外面已经是一片艳阳天,静静地闭上双眼,虔心体会着南方城市上空射来的冬天的阳光。

洗漱完结,换上了郭大老板赔给我的衣服,依然是我钟爱的风格,深灰色的裤装,虽然每次穿上它我都会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再长高点呢?对着镜子垫了垫脚,突然我笑了,笑的有点诡异,因我心中突然蹦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这身高,现在还很重要吗?”

赶紧瞪着对面的那个说,心里骂到:

“唐随心,你这样想好像很不厚道哦。”

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就走出了这个自己寄居的小天地。

房间里很安静,我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若隐的踪影,就在这时听到厨房里好像有动静,就开心地走过去。

“若隐。” 我看也没有看就高声叫。

再伸头进去却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情景,坐在轮椅上的若隐,而是吴妈正在清洗着她刚买回来的青菜。

“早,吴妈。” 我有点尴尬地说。

“早,唐小姐,郭先生今天去公司了。”

去公司了?昨天他没有说呀?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思忖着。

“唐小姐,你去吃早餐吧,郭先生好像给你留了张字条,在餐桌上。”

我应了一声就快步往餐厅走去,上面摆着做好了的早餐,打开精美的盖子,还是我喜欢吃的English muffin配火腿,喝了一口橙汁,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纸条。

“随心,

今天公司要开会,没有办法陪你了。抱歉。记得要好好吃饭。若隐。“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可是我的心又随即悬了起来。这是我的家吗???

我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看着字条上那隽秀的字迹,犹如看到了若隐本人,不行,我就要趁着现在离开这里,虽然我心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但是一定要这样做,因我无法想象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和他道别。

他的话,我还是要听的,把早餐吃完,走回房间,在若隐帮我收拾好的手袋里找了支笔,在若隐的字条下半部匆匆地写下:

“若隐,谢谢你这几天细心的照顾,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当面和你说再见。随心。”

细细地把这张纸对折,从中间撕开,把自己写的那部分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而带走了若隐的那部分,给我带来温暖的。。。

***

紧张无聊的生活又开始了,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写字台上堆积的文件让我即刻有了大山的感觉,我无语了,垂头丧气地走向桌子,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电话就响了。

那个可恨的老板,Alex的电话,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搞不好又是长篇大论地训斥。(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可以的,呵呵。)

“随心,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伤都好了吗?”

Alex 的声音传了过来,但他说的内容让我愣住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他吗?我迷惑地问:

“你什么意思?”

“我是关心你哦。唐律师。” 他痞子的风格又出现了。

“算了吧,Alex,你要是真的关心我,也不会让文件在我这里堆成了山。”

“那是说明你唐律师能干,人家就让你来亲自处理。”

“不和你斗嘴了,我要赶紧看文件了,老板。”

“好吧,不过,随心学妹,还是不要太累了。” 这次他还是挺真诚地说。

“我知道了。谢谢。”

放下电话之后,我这一天又在办公室里度过了,三文治的日子也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美龄的公寓,我的暂居地,打开房灯,换鞋走到客厅,把自己和重重的包摔进了沙发里,哎,包里面还有很多我没有处理完的文件,今天应该早睡不了了。

闭目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空虚起来,睁开眼睛环视着四周,精致华丽的房子里,应有尽有,唯独缺少的就是人气,不禁自己打了个冷战。再回望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位静静陪我一起坐的儒雅先生,又动了动自己的脚趾,低头看过去,却只有一双孤独的,属于自己的脚。

现在突然意识到自从我从若隐家离开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收到任何他的音讯, 打开我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了他“赔”给我的小电脑,和那张折得很整齐的,他留给我的字条,我发现自己只有这些和若隐相连的东西。

“这么多天的相处,都不记得留他的电话号码。”

我心里默默地抱怨着自己。

“可是他可以找我呀,不,我好像也没有给他留我的电话。”

心里继续在交流着。。

“不对,他要是想找我,一定可以的,他可以找Alex要我的电话嘛。”

“对呀。”

想到这里,我的心开始往下沉了,隐隐的疼痛冒了出来,自言自语地说:

“唐随心,看来是你自作多情了,人家可能也就是把你当个老朋友,帮助你一下。”

“他是这样的吗?”

我的脑子中迅速地回放起和若隐相处的那几天的一幕,一幕。。。

猛地甩了甩头,有点不高兴地对自己说:

“想什么呀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之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做朋友也不错嘛,有缘分,还是可以见的。”

把字条夹在小小的电脑里,放到茶几上,走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准备彻夜苦干。

***

繁忙是可以麻木人类大脑的,我庆幸自己选择了律师这样职业,也感谢那使唤人都不眨眼的恶毒老板,给了我很多的工作要我做,让我根本就没有时间瞎想,转眼就来到了星期五,大家喜欢却是厌恶的日子。

刚刚陪完客户上庭,走出法院我周身疲乏,因今天又是让我头疼的离婚案例,每次看到原本是一家的两个人,如今却各奔东西,这场面会严重地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觉得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短短的一小时,一个婚姻在这个社会上又消失了,看着我的客人很开心地和我握手,感谢我帮她成功地变成单身,我无可奈何地苦笑着,匆匆和她道别跳上了出租车离开这奇怪的氛围。

周末真是让人烦哪,连车都塞得厉害,根本就比牛车还慢,我烦躁地看看车外,心里竟然紧缩了一下,眼前高耸的大厦触碰了我这周压抑的那个角落,让他的影子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不是若隐的公司所在地嘛,盯着大厦的门口,好像心中渴望着什么,我就没有多考虑地问司机是否可以在这里下车,没有想到他还真的让我下车了,并放上了换班的牌子,我笑了,心想他可能是想快点放工去HAPPY吧。

站在大厦的对面,抬头往上看着它尖尖的楼顶,心已经飘上到了55层。

“若隐,你现在在这里吗?”

这个声音刚从心里发出来,我的脸迅速在燃烧了,另一个我又开始说话了,她是在嘲笑我。

“唐随心,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是小女孩吗?”

她的讥讽让我无地自容了,快速加快脚步,上了过街天桥,往律师楼的方向走去,今天才发现我每天呆的地方离若隐还真的不是很远,而他住的地方,就在我们工作的大厦中间。

当我仓皇逃回来的时候,刚刚走进公司门口,有一个能触及我心深处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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