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杉搁下筷子,看着还剩了不少的蘑菇盛宴,不知道该作何处理。
要不,就暂时放在这里吧,待会儿再收拾一番,先去看看道长。
屋内,白衡又睡下了,黄杉不甚放心,又给白衡把了一次脉,确定是睡着了后才放心。
看他这番做派,应当不是一个野道士,应该是有组织的,黄杉不愿惹事,如果这道长一不小心在鸢鹤谷内死了,到时候整个谷都会有麻烦,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这几年,黄杉都不曾去过远地儿,也不想参和江湖上的事情。
因着小时候所受的苦难,现在黄杉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要是搁继父刚死的时候,黄杉怎么也不愿意的,但这两年来,学医让她的心性逐渐沉稳,也不想着做一番多大的事情了。
人生在世,有个能保命的功夫,行走江湖不至于被误杀便好。
而且这世界那么大,还有很多她没有去的地方,进了江湖这潭深水,怕是以后就不好脱行了。
虽然医者父母心,但还是不要随便捡人进谷的好,谁知道你捡回来的是不是一个祸害?
若不是祸害还好,如果是祸害,轻则毁了一个鸢鹤谷,重则将谷内的人一并追杀了。
不得不承认,黄杉的脑洞有些大,但这是应该考虑的,毕竟这事真的说不好。
这不是黄杉一个人的家,这是师叔还有各位师兄弟的家,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就把所有人都给害了。
但是黄杉瞅着,这人长得那么好看,应当不是什么祸害,但是她又想起来师叔说过的一句话,长得越好看的男人,骗起人来才最厉害。
黄杉不由有一丝担心,心想着:若不然,我趁着他正在昏迷的时候,把他给送到谷口,任他自生自灭去。
但又转念一想,师叔平时教育我们医者父母心,这些病患就是我们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
黄杉秃啊秃,这可怎么搞啊。
她一方面害怕自己捡了一个祸害,想要把人给丢掉,但另一方面,她又想着师叔平时的教导。
一时之间纠结了起来。
以至于没有看到白衡缓缓睁开的双眼。
睁开双眼的白衡,起先黝黑的眸子里有些迷茫,然后看到床边坐着情劫的时候,瞬间就回了神。
瞬间,嘴里就一股子药粥的味道,他动了动手指,声音有些低哑,“姑娘。”
连着叫了好几声才把黄杉给叫动,“啊?啊啊,道长你醒了啊。”
黄杉连忙把白衡给扶起来,然后拿了一个抱枕放在白衡身后,虽然白衡自我感觉不需要,但还是没有去拒绝,在他看来,小姑娘都是极其要面子,特别的,这个姑娘还是一个医者,也还是他的情劫。
他们不是佛家,一切以慈悲为怀,但他们的目的都是匡扶正义,还有一点就是不滥杀无辜,即便黄杉是白衡的劫,白衡也从未想过要杀她,顶多也就是想着要离她近一些。
“道长可是饿了?”
……
白衡看了一眼窗台摆着的沙漏,微微抽动嘴角,实在怪不好意思的,他才吃完粥没多久,现在肚子里是饱的。
“那倒不是。”
“那道长怎么醒了?是我打扰了道长休息吗?”
黄杉一副了然的面孔,奥,原来是这个亚子。
“好的,我懂了,那在下先出去了,道长请继续休息。”
说着,黄杉拿了托盘就要走。
……
这个劫要怎么渡?谁来告诉他,谁来教教他怎么渡劫?这个什么情劫真的好难啊!
白衡想哭,打小他就属于很聪慧的那种,四书五经很早就看完了,九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遇见了师傅,跟着师傅修行,这才把身体养好,修习道法时师傅也夸他悟性高,假以时日,便可晋升。
他什么都会,就是在这男女之事上,空白的很,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的情劫说话了。
窗边吹进一缕风,吹得白衡身上有些凉,他着急的伸手,拉住了黄杉的衣角,“姑娘!”
“嗯?”黄杉转过头,一双眸子看着他,“道长有什么事?”
白衡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姑娘可否为在下找一件衣服?在下这样属实不太好,若是被人瞧见,恐怕要污了姑娘的名誉。”
黄杉一口应下,转身端着托盘走了,出了门,黄杉吐出一口浊气。
摇了摇头,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被美色迷了,得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要是真一不小心就捡了个祸害可怎么办。
收拾好剩下的蘑菇后,黄杉从四师兄的房间寻了一件袍子,黄杉关道长的身材,也只有她四师兄的身材与之相近了。
那是一件青色的袍子,袍脚处绣了几颗散竹。
白衡接过,只是披上,并没有穿好,见黄杉不解,白衡解释说:“我身上有伤,这样就好,既不会污了姑娘名誉,也不会碰到伤口。”
……
黄杉默了默,无力争辩,随你吧,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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