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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江湖水深:大将军

看到安查礼远去,王耀增坐到太师椅上朝一个方向,挥了挥手,小阁楼中走出两名胖瘦呈鲜明对比的中年男人,正是张绍昌与熊宗喜,把两人拉至身前,笑着对两人说道:“可听清刚才我和安公子的对话?”

闻言两人相视一眼,同声答道:“都听清了。”

王耀增脸色略显微变,张绍昌,熊宗喜两人则神色有些慌乱,面前这位首席供奉武力在不他们之下,纵然两人合力出手,胜负也很难分辨,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只能选择妥协,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两人与这位首席供奉谈不上有交情,更说不上是朋友,连普通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在一个大锅里吃饭,之间多少会谦让一点,再者说各凭本事吃饭,只有自己个强大,而且主人家也看上自己的本事,就不愁吃不上饭。

王耀增伸手上前,摸了摸两人的额头,微笑道:“说句实话,咱们都是人家的走狗,人家让咱们往东,咱们就不能往西,还有一句本不该由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别看咱们每个人都有本事,可在人家眼里,能顶个屁,人家有钱能雇佣死士,也不差咱们其中一个,过够了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们想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这次两人没有犹豫,只是啧啧笑道:“谁想再过那种日子,还不如现在过的就是活脱脱的神仙子,要钱有钱,要女人也给女人,总之是要什么就给什么,我们也愿意为人家卖命不是?”

王耀增哪成想这俩人不识趣,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不给他俩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眼下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跟着我,但是只能听从我的号令,就算是安公子发话了,你俩也得听我的。第二条,跟第一条有很大的不样,被我杀死。”

王耀增抬手拍了拍两人的黝黑的脸庞,拍得啪啪直响,旋即沉声笑道:“你俩可要好好想想,这可关系着你们的身家性命,待会我可不管你俩到底是什么选择,只能走我给你安排的路子,以后想反悔,再送你一句话,做梦去吧!”

这时张绍昌向上前行两步,看这意思,明显还想继续迈第三步,但终归退下止住了,沉声说道:“能不能不选,我俩想要离开安家,不愿趟这浑水。”

王耀增笑了笑,不理睬他的回答,扭头看向另一人,看着熊宗喜憨厚的表情,小声问道:“你感觉怎么?”

能宗喜也同样向上前行了两步,为了与王耀增更近一些,他多迈了一步,憨笑道:“我也和他一样,想在江湖上走走,哪怕江湖没有这种舒舒服服的日子,但也不能受这窝囊气。”

王耀增先是顿了顿,然后连声大笑道:“好,很好,非常好,好极了,你们真是好极了,只可惜依旧晚了一步,谁让你们进了安家,谁让你们过上那样的日子,谁又让你们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呢?我没逼你,对吧?”

这位首席供奉只是轻轻笑了笑,整个寂静的小阁楼,便能这种莫名其妙的笑声,两人的神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真怕这个男人动起杀手,在安家他一个首席供奉杀一两个普普通通的客卿,并不会在意出什么乱子,安家的客卿规矩,客卿地位,由低到高,随着武力,所得到的供奉会逐级增高,特权也是不同的。

对于家大业大的安家来说,几个客卿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客卿又不是像安家府邸的佣人一样,给安家签定卖身契,一两个佣人死了,只会被丢掉乱坟岗,在安家这种大户人家,顶多会从账房取出几两作为安家费,好歹在安家做了很多事。

动起手来,他们俩个说不定就会栽倒人家手里,刚才两人的回应算不上他们的选择,他们也没想好,究竟要作什么选择,还留有回旋的余地。

待会他们俩可能要不得不做出自己的决定,这个决定由不得他们,要怪就怪他们俩闲着没事蛋疼,在自个屋子待着多好啊,非搭伴结伙在一起,要找压他们上一头的王耀增切磋切磋,这不事闹大了。

想到这里,张绍昌便不带正眼看了一下熊宗喜,熊宗喜此人外看傻乎乎的,实际上他心如针细,想得很远,做事谨慎又谨慎,口碑很不错,善于与人交际,尤其是这种老实巴交之人最为难惹,不知这次是不是他拉着自己想让自己做个垫背的。

在来的路上熊宗喜提前思量了许多,王耀增武力之强,绝非他能相比较,待人热情,入安家后两年在客卿中属于熟客,与安家嫡系关系最为密切,讨教武学,比拼内功。

其根本原因是为了得到安家的顶尖秘籍,嫡系那帮人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药,都愿意倾囊相授各种武学,随着进步飞快的提升速度,王耀增相继碾压张绍昌,熊宗喜等几人,为王耀增日后任于首席供奉做了铺垫。

从一个只够勉强成为客卿的小人物,成长到首席大供奉,这等人物想来,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会不会自立门户,从而背叛安公子,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至于张绍昌这人出身江湖草莽,性格耿直,原为一处山头的马匪,惹怒了官府追兵,撇下了山下的兄弟,在机缘巧合之中,进了安家,在安家做客卿这几年,逐渐收敛了自身的匪气,但由此让他感觉这人不是很简单。

王耀增平静地说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份上,你们的选择也不管用了,只能留下了跟着我喽,跟着我你们才有活路,不要妄自菲薄。”

王耀增朝前伸出双手,如随身行,掐住了两人的脖子,吊在半空,自以为实力不弱的张绍昌,熊宗喜,睁大了眼睛,费力地上前蹬腿,企图摆脱他的魔爪,却无济于事。

只听他冷冷的说道:“两个废物,不要给脸不要脸。”随后两人如同烂泥一般,鲜血浸染,被丢在地上。

初显身手的王耀增也没有多留,伸展了一下双手,十指之间响起清脆骨鸣,满脸笑意的转身离去。

说起来张绍昌本人是个江湖浪人,四海为家,后在一处山头上做山大王,不料惹怒官府衙门,引来官兵,只能狠心撇下弟兄们,下山了,由于没有什么营生,其本身只倒是有些武力,与其说有缘,倒不如说是天注定。

与安家一次送货时相遇,那时的张绍昌跟街角上的老叫花子没两样,张绍昌只是略显年轻,倒在位于村头的枯树下,安家宗族里的一位老人,因为经常吃斋念佛的缘故。

看到枯树边躺着一个身影,连忙让伙计停下马车,上去瞧瞧那人,话说这伙计停下马车,走上去,仔细瞧了瞧那人,伙计有点不耐烦,说了一句可能早就死了之类的话语,这老人偏不信硬是让伙计将其抬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老人时不时的为那人擦拭脸庞,终浮现了那人年轻的面孔,隐隐能知道那人大概是个十八九岁的样子,快要接近二十岁了,伙计赶着要送货,一路颠簸不断,马车随着路途的迂回曲折,各种崎岖不平的路段导致摇晃不停,带着这种晃动感,那人嘴角动了一下。

老人拿起皮囊水壶,拧开皮盖,对准年轻人的嘴角忙猛灌了几口,年轻脸上才渐渐恢复了常人可见的血色,就这样,张绍昌与安家结下了缘,张绍昌本身就有武道功底,再加上刻苦钻研了几年,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武道路子,越走越远,在安家客卿当中属于出类拔萃,仅次于首席供奉王耀增。

熊宗喜入安家,其本为一屠夫,一身蛮力,生有一副近似肥猪的体格,用四肢发达来形容他倒也不为过,别看他矮胖的身形,胆子可不小,心思缜密,办事不拖沓,干净利索,王耀增是看上了他这几点,才有意留他一条生路。

王耀增转眼之间便走至小阁楼外,一名客卿打扮的中年人急步赶来,躬身拜上跟前,说道:“主子,府外有人自称将军身份,说是被老爷子邀请上门做客。”

王耀增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声问道:“那个将军,与老爷子相熟?”

那位客卿回应道:“是北魏兵马大元帅,温德渊,温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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