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猜测,宫羽虽然觉得可能性很低,但在接下来的路程中,饶是温如风使尽了手段,如何诱哄,就是不再搭话。
末了,一直沉默的农夫杨贵忽然闷闷道:“到了。”
温如风叹了口气,“唉,你怎么这么倔啊。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
梁婧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宫羽的头。老爷子宗万丈也看着宫羽,温和的目光中露出赞许之色。
看着前方出现的一片空地,宫羽心里也狠狠松了口气。终于到了,若是时间再久一点,她觉得她可能真的会被温如风哄骗过去了。
脚踏实地后,宫羽立刻拉着小黑驴躲到一边去,一脸警惕的看着五人,目光乱瞟随时准备着逃跑。
但是她心里很明白,这五人的实力至少都是筑基期,想要在五个筑基眼皮底下逃跑,简直比登天还难。
温如风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大摇其头,“真是个死脑筋啊,若是我们真对你图谋不轨,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得了了?”
宫羽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刚别过脸就见一个身影落到了几人面前,一脸熟悉道:“你们终于到了,刚才谢老还在念叨呢。”说着,看到了单独站在一旁的宫羽,先是微微一惊,接着便扬眉笑道:“这位就是谢老那位宝贝徒弟?”
宫羽皱了皱眉,怎么这些人都知道她?莫非谢老真的是谢放谢老头儿?
宫羽没有理会他,此人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转头看了看五人,“这是……怎么了?”
温如风叹了口气,上前来一把排住那人的肩膀,挫败道:“鹤德兄,快别说了,这女娃子实在太倔了,我这劝了一路,口水都说干几回,坑蒙拐骗都试了,愣是不相信我们是好人。”
这温如风生得貌美,但性情却是十分大大咧咧,那人被这么亲密的排住,冷不丁凑近了那张漂亮的面孔,脸上不由一红,连连将他推开,好不自在道:“你……你说话归说话,离我远一点。”
温如风登时犹如大受打击,伤心欲绝道:“好友,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日月昭昭,你怎可如此伤我?”
鹤德:“……”
宗万丈无奈的摇摇头,招呼温如风道:“如风,别闹了,还是先去与谢老他们汇合吧。”说完又看向宫羽,柔声道:“小友既不相信我们,可远远跟上一观。”
温如风放开全身紧绷的鹤德,整了整袍袖又变成初见那副俊俏书生的模样,垂首跟在宗万丈身边,乖得像个鹌鹑。
见他终于变回正经模样,鹤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偷偷拭了一下额上冷汗,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走吧。”
说完,便领着众人从这块空地往低处寻去。
目送六人离开,宫羽并未跟着一同前往。她打量了这四周的地形一眼,发现这里与之前黄芪所说的地方极是相似。她眼珠一转,莫非这里真有什么宝贝不成?
犹豫片刻后,她咬牙一击掌,“富贵险中求,万一真有宝贝,我若没去岂不是亏大发了?”
下定决心后,宫羽便找了个地方将小黑驴拴起来。她摸着小黑驴的大脑袋,惆怅道:“来福啊,我去去就来,你就乖乖呆在这里不动,若是有人想收你做坐骑,你可不能答应啊。”
小黑驴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懂,直接转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她。
宫羽觉得更加惆怅了。
但一想到前方可能出现的异宝,宫羽心中就是一热,双眼更是亮如星辰。于是也不再废话,连忙施展身法远远的跟在了那六人身后。
这一路倒也未行多远,几人来到一处山坡下。宫羽站在远处观看,这山坡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坟包,四周乱石遍地,寸草不生。此时正有几人将一面面阵旗插在上面,又有个中年儒生一面沿着这山坡行走,一面手指飞快的掐算着什么,还有个老头儿捧着一抔土也不知在研究什么,人人看起来皆是忙碌的模样。
涯山五子的到来让气氛霎时活跃到了顶峰,众人先自我介绍客套一番,那中年儒生乃是个阵师,也是散仙里出了名的。
说了许多恭维之话后,温如风道:“怎不见谢老?”
阵师笑道:“听说他那小徒弟要来,这会儿应是去打理自己了吧。”说着,往几人身后看了一眼,奇道:“谢老的徒儿呢,怎么没接到么?”
温如风道:“快别提了,他那徒儿死倔死倔的,愣是说我们乃是坏人。我们若是坏人,哪里还能这么好说话。”
阵师呵呵笑道:“温兄看来很是不忿啊。”他摸了摸颌下三缕美须,“说得我更想见见他这徒儿了。”说着,叹了口气道:“他这么些年都不曾与我们这些老朋友联系,也不知这次招了个什么样徒儿,竟叫他不惜冒着被谢家发现的危险要来这九仙山为他徒儿夺造化,还欠下咱们一个大大的人情债。”
鹤德笑道:“师兄想看便等着吧,那小家伙一直偷偷跟在后头呢。”
几人听了俱是一笑,谢老此时整理着衣衫走了出来,面带微笑道:“你们在笑什么,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