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昨天钓鱼的地方,孙隐立刻就察觉到诸多目光,隐晦的监视着自己。
“我这是被盯上了?也不奇怪,毕竟我刚来猎荒城,就来到书院这里钓鱼,接着夜里就出现了精怪被吞噬的事情,不被怀疑,才奇怪。”
“倒是没有直接抓人,反倒让我觉得奇怪?”
孙隐淡然自若的寻了一个虫子,当做鱼饵丢入河中,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无论武者还是修行者,都逃不开一条定律。
打输了,就是孙子,长辈说的对,最好乖乖听话。
打平了,就是道友,促膝长谈,坐而论道。
打赢了,就是前辈,说什么是什么,不听再打一次。
鱼饵入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显然今天不适合闭目养神,顺便白嫖知识,孙隐取下古琴,放在腿上,试验起自己的设想。
……
在孙隐坐在河边垂钓的时候,中年男子坐在了猎荒城的城主府的后院内。
他拿着手中的茶杯,细细的品味着上等茶水的清香,脑中依旧在回味上午的劣质茶水。
“好你个江乐生,连和我一起喝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怎么还在为找不到那个妖魔忧心?”
作为猎荒城的城主,杜虎虽然拜托好友去追查昨夜惹事的妖魔,但对于此事,却不是十分在意,抓到元凶最好,抓不到也没事,事情闹大了,自有供奉的仙师出手。
“这到不是,我今天带人去探查近段时间,入城的可疑人员,偶然间听了几曲绝妙的琴曲,令人陶醉。”
被猎荒城城主称呼为江乐生的中年男子,慢吞吞的咽下口中的茶水,不紧不慢的述说着自己走神的原因。
“哦?什么样的琴曲,可以让你这位见多识广的书院掌书大人,在喝茶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回味?”
“反正你这个武夫又不懂这些,问这么多做什么,但能弹出如此美妙的琴曲,又多愁善感之人,绝不可能是妖邪之辈,唉!好茶没有好曲相伴,竟还不如街边的茶水。”
“江呆子,你……不好喝,就别喝了!”杜虎抓起茶壶,将剩余的茶水一口喝个精光,连茶叶也掏出来嚼嚼吃了个干净。
“你……!你平常就是这样喝茶的!”江乐生目瞪口呆的指着杜虎,想着自己刚才还在用茶壶倒茶喝,顿时感觉之前喝的茶,在胃里翻腾不已。
“喝茶,当然要大口喝个痛快,像你那慢吞吞的模样,一壶茶水要喝到什么时候。”杜虎明显觉得对方喝茶的模样,太过斯文,有意见很久了。
“你……我不和一个粗人计较。”江乐生直接甩手离去。
“一个穷酸,还敢说不与我计较,有本事别来我这蹭吃蹭喝,来人,再给我沏一壶,还用这个茶叶,不给这个穷酸人喝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
“……启禀老爷,剩下的茶叶,全被江掌书拿走了,他说您让他拿的!”
“这个穷……不要……。”
管家模样的人,立刻低头垂目,这一刻,显然他即看不到,更听不到,上一个跟着附和的仆人,现在还在地牢看守罪犯,因为人手不够,已经连续当值好几个月了。
江乐生则拎着茶叶,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向文武书院的方向走去。
河边上,孙隐身旁放着翠竹鱼竿,也不担心鱼儿突然咬钩,如同一个不会弹琴的人,手指胡乱的拨动着琴弦,散乱的琴声没有一丝成曲的迹象。
终于,盯着孙隐的视线,在看到一个老者出现后,脸色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盯着一个只会乱弹琴的人不放,实在令人糟心。
“小友,琴可不是这样弹的!要知道,宫商角徵羽各有不同,每一次拨动琴弦,都要按照特定的节奏或曲谱落指才能弹奏出优美的乐曲。”
孙隐双手轻按琴弦,纷纷扰扰的琴音,瞬间消失。
“老人家,你的话语我认同,但我弹琴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自娱自乐罢了,又不是要向别人炫耀,何须在意这些细节。”
老者一愣,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敢直言不讳的,当面反驳他的话语,大多数人听到他说话以后,都是一副受教的模样,连说出自己的意见想法都没有。
眼前之人浑身散发着清静之意,仿佛和周围的天地自然一体,体内却又没有法力,真气的存在,倒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一时起了辩驳的心思。
“谬论!若只顾自己享乐,无视各种各样的规矩,又谈何有所成就,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连最基本的乐理知识都不懂,不过是乱弹一通,何来自娱自乐一说。”
“确实是谬论,但我乐在其中,又如何不能自娱自乐,所谓琴以悦己,弹琴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孙隐认同老者观点,却又完全将老者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
老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怎么去反驳,他完全赞同自己的道理,不反驳,他又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总不能说,我是对的,你必须按我说的来做吧!那样传出去,估计自己要被他人取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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