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来醉无归吃饭的客人,说两句公道话。说醉无归下毒,我不苟同。其原因有二:一,今天来醉无归吃饭的人,何其之多,为什么就偏偏他有事情?”我指着躺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食客。
“二,从这位客人昏厥不醒的那一刻,一直到官府的人前来之前,相隔只有半炷香的时间。我试问,莫不是有人能未卜先知?知道醉无归,今日会出现下毒事件,提前报了官。还是前去报官的人,恰巧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各位大人?”
我的一番说辞,让倒地不醒的同伙,慌不迭地叫嚷了起来:“这,醉无归给你什么好处?你要听他这么说话。我兄弟现在就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这是狡辩不了的事情。大人,你可一定要替我兄弟做主啊?他不能白受了这冤屈。”
肖寂尘向千锺祥和穆尚行了一礼,说到:“内里的原由我也不清楚,还要等到仵作查验以后,再请我家大人定夺。”
然后,一众衙役押着醉无归的人浩浩荡荡奔赴了国都的府衙。
我刚要跟上去,就见有人向千锺祥行了个宫中之礼,还十分恭敬的说道:“请太子安。”
“四皇弟,自己来的吗?”
原来面前这个长相雍容华贵,穿着也雍容华贵的男子,就是千锺祥的四皇弟,千锺献。
听说千锺献的母亲,黄菊依是皇帝南巡之时,带回来的,究竟出身如何,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皇帝极其宠爱这个,姓黄的妃子。
“不是,我和老六一块来的。”千锺献回头去找六皇子的时候,其身后并无人,“刚刚还在这儿,人呢?”
千锺献转回头对着千锺祥又是挠头,又是呵呵的笑:“老六可能有事,先走了。”
老六,是千锺祥的亲弟弟,南屿皇帝的第六个儿子,名叫千锺熙。
迄今为止,我只听过名字,没有见到过其人。
和醉无归开业形成的效果,简直一模一样,府衙门前也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们赶到的时候,府衙的大人手中的惊堂木已经被拍的震天响。
千锺祥和穆尚没有表明身份,站在人群里,不认真去看,和一般的富家公子一般无二。
“下跪的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府衙大人问着下面的一众人。
“我,小人,刘二是原告。其他的都是醉无归的人,都是被告。”
“哦,”府衙大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是原告,和我说说倒底为何要状告醉无归的人?”
“大人一定要替我兄弟做主啊,”刘二哭丧着脸说道,“我和我兄弟时三在醉无归吃饭,哪里知道,吃到一半,我的兄弟时三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刘二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前两天就听说今天有一家新的饭店开门。我和时三早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赶来看热闹了。哪知时三吃着吃着,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刘二指着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时三,“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严惩这些下药的人,您要是不为我们做主,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到哪里去申冤。”
“下面哪位是醉无归的说话人?”府衙大人问着跪在另一边的冬雪他们。
“回大人,小人就是醉无归的老板。小人叫冬薛。刚刚刘二说的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分明是有人构陷。”
刚刚去醉不归押人的肖寂尘,上前附在府衙大人的耳边说着话,只见府衙大人边听边点头。
“有人在醉无归说你是故意构陷,其因有二。”府衙大人又把我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刘二:“我说的可对,你要如何解释?”
“这?”刘二停顿了片刻,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不用看就知道,一定不会捣鼓什么好的事情。
只听刘二又说道:“大人,你可不能被这些人的话给蒙蔽了啊。我兄弟就是吃了醉无归的酒菜,才这个样子的。”
府衙大人捋了捋胡子,思量了半天。
“醉无归,”府衙大人又开了口,“你可承认这二位是在你们店里吃的饭?”
冬雪好不掩饰:“承认。”
“醉无归可承认,受害人时三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口吐白沫,昏厥不醒?”
冬雪依然说:“承认。”
“好,”府衙大人点了点头,“那醉无归可承认,时三是吃了醉无归的饭菜而昏迷不醒的。”
“不承认,府衙大人。”冬雪坚定的说着话,“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要有人证和物证。有人看到醉无归的任何人下毒了吗?或者,找到物证也行,毒药呢?”
府衙大人脸色立马拉了下来:“要证据是吧,仵作。”
上前来的人,是一个细眉细眼,身材矮小的瘦子。许是长期与尸体打交道的缘故,虽然笑意很浓,但是离这么远,依然让人感觉到浓浓的暗黑之气。
仵作走到躺在担架上的时三,翻了翻眼皮,敲了敲肚子,又看了看时三的手和脚,然后把看到的事情一一记录在了手中的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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