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佟清第一次对一件事失算。
他没想到陆柏臻竟然直接玩阳谋，逼他站出来低头。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站在楼顶眺望着B11栋所在位置，佟清喃喃低语：“陆柏臻，你只是颗必死的棋子，总有一天，辉耀帝国和黎楚都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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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疼疼…”
“错了没有？”
“错了错了！”
“错哪了？”
“错在认识你这个泼妇！”
“信不信老娘一脚下去，你三条腿就得全废？”
陆柏臻跟黎楚来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时，就听见微开的门里，传来狼嚎鬼叫的。
进去，就见裴灏倒着半挂在床上。
之所以说半挂，是因为他两条腿在床上，头在地上，身子悬在空中，还在晃荡。
打石膏那条腿被一只穿着靴子的脚踩着，另一直腿被往外掰，脚和手的主人是许红妆。
这俩人相处，还真是——别开生面。
黎楚嘴角不自由自主抽搐着。
许万里脸瞬间就黑了，这不是他妹妹，他没有这样的妹妹。
听见脚步声，倒了半天的裴灏脑袋有些充血，视线迷离也看清了来人，像是见到救星，伸出手：“救我！”
许红妆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时候来，迅速松开手从床上跳下去，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干咳一声：“老大。”
“啊！”失重的裴灏整个滑落磕在地上，痛呼出声：“老子的命！”
许万里上去把人扶起来趟回到床上，瞪着许红妆：“你又欺负裴少。”
“我没有。”许红妆没半点心虚，哼哼着：“我好心来医院看他，他骂我泼妇。”
“呸。”裴灏直接淬她，一激动刚被摔到的胳膊又痛起来，吸了口凉气：“用脚指甲盖想都知道你是来看江之遥的，你看屁的我。”
“对啊。”许红妆笑眯眯的点头：“就是看屁都不如的你。”
妈的！
这死丫头！
裴灏捂着胳膊，视线落到许万里身上，舔了舔牙：“那点钱，你这辈子都别想要了。”
许红妆闯的祸跟他有什么关系？
“劳您还记得呢。”许万里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那钱我已经让老高从爷这里给你的分利里扣出来打我账上了。”
等这位主动给，等到死吧！
还不如自己主动来的快。
“滚滚滚。”裴灏有些上不来气了：“别让老子看见你们兄妹俩。”
“老娘稀的看见你似的。”许红妆抬腿又踩了他那条受伤的腿一脚，哼哼着转身出去。
许万里紧跟其后。
裴灏抱着腿，满肚子的脏话想骂。
看着陆柏臻走过来，桃花眼里漾起了五水雾，写满了委屈和可怜：“你就不管管他们？”
陆柏臻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声音清清冷冷的：“你不招她她肯定不会惹你。”
裴灏眼里水雾瞬间没了：“我就看见她出现在医院，说了一句‘又来找你小情人儿啊’，她就拎着我爆打一顿。”
陆柏臻瞥了他一眼：“你还提她名字了吧？”
裴灏：“…”妈的，这狗东西能不能别每次都拆穿他？
刚才他命差点就没了。
这死丫头，每次都下手那么狠，还说自己不是泼妇，比泼妇还狠。
倚在门口的黎楚挑了挑眉：“许红妆名字怎么了？不让人提吗？”
现在裴灏已经把黎楚当自己人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侧身往开着的病房门外看了一眼，见走廊上没人，对着黎楚招了招手。
见他神神秘秘的，看了眼陆柏臻后，黎楚走到了床边。
裴灏这才暗搓搓开口：“你知道他们俩名字怎么来的吗？”
黎楚摇头：“不知道。”
裴灏压低声音跟她说起来。
许父许母两人是青梅竹马。
年少轻狂的时候犯中二，许父给许母写情书，内容是什么——
“许你万里红妆嫁我为妻。”
“总有一天我会披着金甲圣衣来娶你，做你的盖世英雄。”
等等等等。
后来，许父被送去了警校。
因为家里老人身体不好，俩人就结了婚，许的万里红妆没有兑现，许父就一直听愧疚的。
后来，许母怀了身孕。
第一胎是个男孩儿，许父就给起了个名字叫万里，说要是再生个女孩儿就叫红妆，也算是在另一种层次上，兑现了向许母许下的万里红妆。
听到这，黎楚扯了扯嘴角：“他爸当时要是气魄小一点，许个十里红妆，那他现在是不是就叫许十里了？”
裴灏舔了舔牙：“很有可能。”
这些事，都是陆柏臻后来救了兄妹俩后，他们去查到的。
许万里两岁时，许母又有了身孕，怀胎七月时，许父因为抓了个罪犯被人盯上报复，为保护妻儿，他牺牲了。
这一胎是个女孩儿，许母给她起名字叫红妆，许红妆。
军人最重承诺，许父终是给了许母一个万里红妆，虽然意义层次上来说不太一样。
后来，那些仇人一直在找他们母子三人，东躲西藏好几年，许母把两个孩子送进孤儿院，自己离开，再见到是在数日后，某某河里打捞出来一具女尸的新闻里。
许万里和许红妆的名字来历是有些玩笑了，可听到最后，黎楚收了笑，沉默下去。
半晌后，她开口：“虽然没有金甲圣衣，可他父亲还是成为了保护妻儿的盖世英雄。”也是百姓们的英雄：“也给了妻子一对万里红妆。”
所以，也不算是失诺吧。
黎楚眯眼看着裴灏：“你就拿这个嘲笑她，所以挨打的？”
这严肃的表情，让裴灏声音有些虚：“就提了一句…”
见他这样，陆柏臻替他说了出来：“每次见许红妆，为气她，裴壮壮都会提刚才那前半段，每次结果都是挨顿打，但他死性不改。”
黎楚了然：“活该。”看着裴灏还抱在怀里那条腿，声音冷淡：“没把你这条腿断了，就是她对你的恩情了。”
裴灏：“…”
哀怨的眼神落在陆柏臻身上，这个狗东西，果然是有了新欢忘旧爱，现在那眼里全是黎楚。
黎楚看在眼里：“你这眼神很像怨妇。”
裴灏：“…”
转头看着黎楚漂亮小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想骂人的话噎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