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又问:“可以借你的墨宝用一下吗?”
秋山宫帝尊:“可以。”
真意随人把糕点一样一样呈了进来,秋山宫帝尊的目光一直落在关雎身上,语气懒懒的:“真意,去帮姜小姐研磨。”
关雎看着桌上的圆型青灰色砚台,说:“这是端砚,双龙抱珠雕刻,还有民国胡子良雕刻的铭文……”
关雎又看了一圈,说:“胡开文牌徽墨,松烟墨……张苏宣笔,周虎臣毛笔,师兄,你这里好东西真多。”
真意一边研磨,一边笑着:“端砚,洮河砚,澄泥砚,歙砚,我们这有四大名砚,还有很多很多好东西,姜小姐要是喜欢就常来啊。”
关雎说:“好啊。”
秋山宫帝尊:“……”原来她是这么好说话的。
他伸手拿了一本线装版的《鬼谷子》,目光从关雎身上收回来。
他看得几分心不在焉,偶尔听到真意笑着说几句:“姜小姐写的字真好看!”
“真的啊?姜小姐小时候就参加书法比赛获得冠军啊!”
……
秋山宫帝尊:“……”
他闭上眼睛小憩,不知道过了多久,真意静悄悄地凑到他跟前,低声说:“公子,姜小姐睡着了。”
秋山宫帝尊睁开眼睛,朝他摆摆手。
真意马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秋山宫下了塌,慢慢走向趴在书桌上小小的一坨。
他才要把她抱起来,忽然目光顿在关雎压着的宣纸上。
密密麻麻的,她写了很多个“唐诗经”。
他一愣,整个身子都僵住。
然后他低头,清瘦的手指慢慢抚上关雎精致的眉目。
关雎长得很好看,比任何人都要好看。
他眸里的冰霜慢慢消失,然后温和地看着关雎,顿了几分钟,就大手一把把关雎抱起来。
纤瘦的少女穿着一条海蓝针织长裙,她好像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翘起。
秋山宫帝尊轻轻把关雎放到里面的床榻上,他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他弯腰凑近去亲关雎的眉角,然后起身。
关雎忽然砸了咂嘴,伸手紧紧搂住秋山宫帝尊的脖子。
尊贵的少年身子一僵,手中的面具“嘭”地掉地。
他低头看关雎,容易精致的少女睡得很沉很沉。
他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关雎。
少女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烫起一圈圈红圈。
他又凑近了几分,薄唇轻轻蹭了蹭关雎的唇角,然后大手把她抱进怀里,又双双滚到床上。
***
关雎从南影城回去,去了医院看徐曼玉。
那个无比尊贵,高高在上的男人痛苦地蹲在重症病房外,双手死死地扯着头发。
关雎不知道他扯了多久了,只是他特别敏感,关雎的步子很小声,可是她才走没多近,他就抬了头看她。
男人的目光有些欣喜:“你来了!你进去看看她好不好?”
关雎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来不来,有什么要紧?”
唐流水抿抿唇,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了,徐曼玉只疼傅月桥,后来,她又疼关雎。
虽然嘴上说的全都是对关雎的不满,可是还是会偷偷跑去大品贵族学院看她,偷偷给学院的老师施压给关雎更多的照顾……
徐曼玉连对唐生冷,唐诗经,都没有对他们这么好过。
关雎问:“她好些没有?”
唐生冷深吸一口气:“还好她是第一次开枪,子弹虽然在头颅里,但中弹不深,手术也很成功,但是……术后风险很大,她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有可能就这样沉睡着死去。”
“你可以如实告诉我吗?”关雎掀唇。“她为什么自杀?”
唐流水一愣,没有说话。
关雎也不为难他,说:“流爷,你要这样一直蹲着跟我说话吗?这样很没有风度啊。”
唐流水:“……”
他慢慢站起身,忍住双脚的酸麻,然后伸手扯了扯凌乱的领带。
他说:“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
关雎:“……”
唐流水看了一眼她,说:“每天只有十五分钟探视时间,还没到探视时间,你要是饿,我们就去吃饭。”
关雎说:“不用了,我吃了再来的。”
唐流水:“……”他可以说他很词穷吗?
关雎和他走到了一个地方坐着,保镖在不远处守着。
唐流水接了个电话,重重吼着:“你们别来,来了碍眼!唐温和,你这个混账!”
他挂了电话,掏出一根七匹狼。
关雎问:“唐温和不是你弟弟吗?怎么不让他来?”
唐流水深深地看了一眼关雎:“唐家有内斗,你不知道吗?”
关雎:“……”是她孤陋寡闻了。
唐流水才要点烟,关雎忽然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说:“流爷,你吸烟就要被罚款。”
唐流水:“……”
他默默地把烟和打火机收好,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叹息:“你不是问她为什么会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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