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有些温柔，还有些悲凉。
“所以郴故渊，回头才是岸。别跟着我来，你上不了岸的。”
“叮铃铃～叮铃铃～”午休的铃声响了。
意味着宿舍大门关上了。
郴故渊不知道自己上不上得了岸，但是知道他们今天中午是回不了寝室了。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林池余擦了擦眼泪，苦涩而温柔地笑了笑：“为什么一定要，一边推开我一边又暗自悲伤？”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啊。
一直都是。
郴故渊：“你到底是怕我离开，还是怕我赖着你？”
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患得患失。
不可控制。
“林池余，我该怎么办？每次一想到你这么糊涂，我觉得自己很倒霉，很倒霉地遇上了你……可是我总是忍不住会想，你为什么会这么糊涂……最后弄得自己更加难受……”
少年顾不得她的挣扎，将她拥入怀中，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微微下垂，
似笑非笑，欲哭未哭。
“我很多时候，都想问问你，你要我怎么做，你叫我怎么办才好。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你给不了我答案……你太糊涂了，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你能做的、会做的，只有推开别人……所以，我该怎样保护你……怎样去爱你？”
怎么这么难，你比数学题难太多太多了。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两人都没再说话，心跳声和鸟叫声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响亮。
时不时，也会尔来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郴故渊……”林池余的声音极轻极柔，“你有和别人睡过吗？”
郴故渊闻言一愣，蓦地站直了身子，看林池余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略有些窘迫地问：“你是那个意思吗？”
林池余那双清冷的眼眸泛起淡淡涟漪，看着郴故渊渐渐泛红的脸颊，浅浅一笑：“你想到哪个意思了？不过就是问你，有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觉。”
林池余笑起来是真的好看，可郴故渊感受不到一点喜悦，反而感受到更浓烈的悲伤。
只是话题转换得太快，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轻轻挠了挠后脑勺，问：“你是困了吗？”
林池余并未直接点头，而是平和地说：“昨晚失眠，本来打算中午补会儿觉的。”
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背叛你，哪怕是一片安眠药也会偷偷过期，失去作用。
“啊？！对……对不起……”郴故渊心里一慌，一时间感觉自己犯了好大的错，忙不迭地道歉。
而再回想起林池余方才的话，他好像领会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脸唰地红得更厉害了。
林池余看着少年红得像番茄似的的脸，有点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最后两人回了教学楼，郴故渊随林池余一同回了高二三班教室。
而后的半个小时里，虽然郴故渊一直催促林池余快睡，可林池余再怎么困倦也没睡着过，只是一直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