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寺庙时,主持自己拿着大扫把扫着满地枯黄落叶。我走到他面前,他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对我悠悠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本王来为皇室祈福。”
“早已经准备好,栗王殿下这边请。”说罢主持带我去大殿。
主持叹了一口气在大殿之内停下“有位故人想要和殿下叙。”
“本王知道了。”说罢我跪在了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静心祈祷。
整座寺庙那般安静,静到我清晰的感受到寺庙外士兵的脚步声。高高的佛像后缓缓走出一人,我抬眸瞧见他,和几年前气质完全不同。那时的他是气势凌人,现在裹挟着如水一般的平静。
他对我低头双手合十道了一声“见过栗王殿下。”
我抬起裙摆站起身回礼“太妃安。”
这位正是云柔的父亲,母帝唯一在世的妃子,袁太妃。
袁太妃微笑着对我说“我是受人之托让殿下安安静静的在鸿安寺待一日。”
“本王既然来了鸿安寺,离开便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太妃留与不留,我都得留。”
他还是微笑着,我和他一同跪在了佛祖面前。
他是虔诚的信徒,跪在这里敲着木鱼念着佛经。二人一同跪到日暮,他才停了下来。
我开口问“太妃认为有什么能留下本王的?”
他放下木鱼声音平缓“六年前的一个真相。”
最近总有人提六年前,六年前的事情还需要什么真相?
袁太妃说道“这世上,六年前的事情我最清楚。云艺如何得宠,如何失宠,如何一步步将自己及夫族推向灭亡。”
我疑惑“这些,我都知晓。”
“那是他想让你看到的,真相你从来不知道。”说罢她开始转动佛珠,讲起了六年前的事情。
“六位皇子皇女参与夺嫡,你与云蘩和云帆同父同母自然是一系。
云艺选择拉拢云柔,可云柔根本帮不了她什么,此时云澈却出乎意料默默暗地选择了云艺。
他平日看起来好玩乐,可却是心机比你还多的多。
他明面不参与夺嫡之争,私下里为云艺谋划。他让你吃了许多亏,在这过程中逐渐壮大云艺势力,云艺对他愈发信任,连她父亲都不知道云艺背后站的是云澈。
后来云艺势力越大就越需要金钱维持关系,可她平日掠夺已然不够用,云澈这时将偷采矿一事送给了她。
采矿利润巨大,云艺那时正需要,便做了。
边疆阿史那适逢起战,他让一冯姓将领把军情泄露给阿史那,几千人丧命此战。
女帝怒,追查下去被引到云艺身上。其实,云澈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云艺。
为了彻底扳倒她,云澈泄露偷采矿一事,这些事他让你故意得知。
所有准备云澈已经为你做好,只等着你出手设计云艺。你没让他失望,几经周转让云艺彻彻底底失败。”
从听到云澈设计云艺开始我便明了一切,云澈真的设计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局。
不是适逢阿史那边疆起乱,一定是他勾结阿史那作乱以此来完成关键一步。
我按住他再想拿起木鱼的手“你是如何得知这些内情。”
袁太妃缩回手侧头望向我“我曾是元王爷身边的侍卫之首,她将我送予先帝以作传信之用。
我还知云澈本打算扳倒云艺后继续向云蘩出手,元王爷不忍皇室骨肉相残,斩断了他与阿史那的勾结,让他这几年只能偃旗息鼓。”
“所以……女帝和元王爷不是冲着我来的,是冲着他!”我恍然大悟立刻起身,转身踏出大殿门瞧见了立在香鼎边的叶衾良,就是他让我误以为女帝针对的是我。
叶衾良脸色惨白,左手持剑带血右手紧握,一反常态的素色衣裳沾染了污血,胸前几处剑伤,修长的身姿在空旷的寺庙显得尤为弱小,他躲避我的目光道“若我说我被人骗才会骗了你,你可信?”
我望着他眼睛不知何时红了,没有回答他那句问题而问了另一个问题“盛京城内,如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血流成河。”
我向前走了两步“云澈没有军队,怎么会血流成河?”
叶衾良道“将军府为了云澈反了女帝,禁军和城外守军正在围剿沈将军手下的士兵。”
沈将军没有站在女帝那边,那徽州军为何会出现异常?是怎么做到隔离徽州军的?
我从台阶上跑下与他擦肩而过时停住脚步,伸手拿过他手里紧握的长剑,推开庙门是围的严严实实的士兵。
“为一!”我大声喊着她,听得虚弱的一声应答“在。”
透过这些士兵的缝隙我看见了半跪在地上的为一,她嘴角挂血抬头看着庙门,脖上架着一柄长剑。
士兵后慢悠悠走出一人,步伐极慢对着我行礼“栗王殿下,您在庙内拜佛,下官不会伤害您的。”
我仰起头“柳典客,我要见郁相亦。”
柳典客十分为难模样,她双手相握藏在长袖之中,用一种极为缓慢的声音说“郁丞说,事情了结,会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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