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计划再在徽州停留几日,看看徽州在我走后有没有滋生不好的风气,我从樗香门口经过时,听见十二娘做生意的声音。
我便抬腿迈进樗香,这店铺其实很大,还有几个伙计。
她忙于和客人打交道没注意到我,我在店内闲逛背对她,听得她和客人对话。
客人问她“老板娘,这店刚刚修好,怎么就不开了呢?”
十二娘浅笑回答着“店是开的,不过和兑给了其他人。去他处寻个生计,或许哪天还会回徽州。”
“老板娘你来徽州几年这才立住脚,说走就走。不会是因为沈放缠着你,让你……”
十二娘连忙让那人闭嘴“莫听人胡说,沈放为人正直,别因为我落了坏名声。我离开只是觉得徽州地寒,想去个温暖些的地方。”
“那老板娘希望未来还能再见!”
她与那人对行礼“这几年多谢照顾生意。”
那位客人走后,十二娘便瞧见我,她走到我身边问道“殿下可是觉得上次那香不满意?”
满不满意得见到郁相亦才知道,我觉得他应该满意。
我问她“你离开,沈放可知?”
“并未得知,明日启程再说不迟。”十二娘咬着唇低头敛笑接着说“我知殿下器重他,我不能误了他前程。”
我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你不喜欢沈放。”
十二娘点头“我只把他当作好友,就像霜晨一般。”
原是如此,沈放不能弃了她,她却可以放了沈放。
我随手捻着桌上的香灰问她“蕲州容不下你,徽州你待不下去,都不是你的错,你却总是被累及。”
十二娘诧异盯着我“殿下,都知道了?”
“你的身世不是隐秘之事,回你蕲州老家查的一清二楚。”
她苦笑“如此看来,就算我不走殿下也会赶我走了。”
我不喜和她绕来绕去说话,便直说了“你这话错了,你若不想走,我不会强人所难。”
她对我行大礼“还请殿下成全,让沈放暂时不知我离开。”
我只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想法我看得清。她想做的就是独善其身,不想和任何人牵扯,包括沈放。
我离开樗香沿着长街绕了两圈,期间见到了几名巡逻兵始终未遇见沈放。我在她们面前挡住去路,问她们“沈放何在?”
“他在后面,刚来正准备换班。”
她们离开后我就站在路口等着沈放,他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对于我在路口特地等候他出乎意料。
隔着老远他走路不稳就被我注意到,腿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却还是在巡逻。
“腿为何伤了?”
“追捕夜间行凶者,摔了。”
“为何不休息。”
他回我“做错事该罚,腿伤无碍。”
我别开目光不想再和这傻子说些什么,但又不忍心他就这样错过一生,总觉得该和他说樗香听闻。
可正如十二娘所说,她的存在必定会成为沈放这一生前进的障碍。
这一点,我和十二娘认知相同。
她不是普通的一个商户,她从蕲州到徽州,她的身世早晚一日会成为一把利箭射入沈放心口。
沈放本就该承担更大责任,为了一个人不值得。
最终我还是没同沈放说这事,他若怨恨我也认了,旁观者清,沈放的妻子只能是一位地位高的女子,这样才能让他有了背景依靠。
就算是一个平凡女子也可,只是不能是十二娘。
他的人生再容不得半点差错,他是栋梁之才,我必定要扶植他。
后来的一日听见为二和霜晨说,十二娘只拎着一个包裹出了徽州。
沈放最后得知,拖着伤腿策马追逐十二娘,却最后还是没找到人。
反倒是他的腿伤更加严重,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
霜晨拿着王府最好的伤药去送给沈放,我暗中跟在身后,心中担忧沈放却不能出面见他。
沈放的住处是一座极为简朴的小院,和那些副将以下的人相比,简直是货仓。
不过好在整座院子干净整洁,一应物品齐全,这座小院子他也是下了心思的。
霜晨在屋内说“我来给你换药。”
沈放不语,我侧身透过门缝看见他坐在床上由得霜晨拆开绷带,绷带里沾了发黑的血。他转头说“可惜,我还和她没有好好告别。”
霜晨嗯的应了一声“你,可怨殿下?”
她问出这话我心一惊,虽然做好了被他怨恨的准备,可我还是不愿到了那种局面。
沈放没有我预料之中的沉默,而且立马就回答“我不怨,殿下只做了她该做的。主动要走的一定是十二娘,殿下不会逼迫。而我也是心甘情愿为了十二娘退到这里,也不是殿下所愿。”
“……”这话突然说的我鼻子一酸,好在沈放懂我。
可这么说来,我平添了几分对他内疚,或许应该让他和十二娘有道别的机会。
霜晨点头说“殿下没错,十二娘也没错,只是十二娘……的确不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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