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还在呢,我拿点药。”
“啥药,说。”
“炙甘草、当归、细辛、生附子、干姜……”
“等,等会,生附子?不行不行,这个药得院长点头才能拿,我做不了主。”
方训茹没等秦风说完,便连连摆手。
生附子这个东西,那可是毒性很强的。
这种药开出去万一出了事,她们责任重大。
秦风就算医术再好,用这种药也得经过院长审批。
“行,我给院长打个电话。”秦风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振华的电话,“院长,我要开个药方,里面要用到生附子,您看……”
“生附子?你要看的是什么病?”朱振华皱眉。
这味药他也是轻易不敢用的。
“渐冻症,郑老的一个朋友。”秦风如实说道。
渐冻症!?
朱振华嘴角一哆嗦。
你小子还真是什么病都敢看啊!
这个病在西医那边早就被定性为绝症,中医里面,他也从未听说有人能治好渐冻症的。
秦风一开口那轻飘飘的语气,朱振华都以为他不知道渐冻症是个什么病。
你以为感冒吗?
“你知不知道渐冻症是个什么病?”朱振华没好气地质问。
秦风立刻明白了朱振华的意思,“院长,您放心吧,我知道轻重,渐冻症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它表现出来的症状,正好契合我祖上的一个方子,既然郑老都求到我这里了,我就寻思试一试,就算这个方子治不好,也不会害了那人性命的。”
又是你祖上的方子?
你祖上是不是出了个神医?
怎么什么病都能治,还都是绝症。
朱振华越发好奇秦风的家世了。
“你是在医院坐诊,还是在外面?”朱振华在听到渐冻症后,就大概猜到了秦风有可能出了卫生院。
“外面,病人来不了卫生院。”秦风道。
“你等着,我跟你一块过去。”朱振华挂断了电话,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
秦风这小子,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袁杰虽然已经告诉他周兴昭的事,但出了卫生院没人跟着,一旦发生意外,就算周兴昭想保也难有理由。
年轻人干事就是冲动!
当然,骂归骂,朱振华更想看看秦风是如何治疗这个渐冻症的。
不一会儿,朱振华就来到了卫生院。
在他的同意下,秦风也拿到了生附子。
配好了药方后,带上银针和艾草,秦风便骑上小电驴载着朱振华一起来到了熊垴村三组。
刚到熊垴村三组,两人便瞥见了村头的情报机构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
“郑老头可真不害臊,人家老公死的时候,他就缠着那孤儿寡母,惠娘那老婆子死了之后,他还隔三差五地往人家里跑,我看啊,他八成是惦记长福他媳妇了。”
“哎哟,老不羞,你说这人岁数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知羞耻,他儿子也是,居然就这么放任他跑过来。”
“管不住呗,听说郑老头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没人敢惹,凶得很,临老了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
这般七嘴八舌,也是让秦风皱起了眉头。
他跟郑禾接触的次数不多,仅凭面相上看的话,老人家并不像是道德败坏的模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郑禾身上看出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精气神。
尽管他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可奇怪的是,他那双眼睛却异常坚定,在如此痛苦的病痛折磨下,一二十年都没被摧毁意志,你要说他是个人渣,秦风第一个不信。
“这帮人还是这么爱嚼舌根……”朱振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显然,他也听到了众人嘀咕的内容。
秦风瞥了眼朱振华,“院长,郑老应该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吧。”
“当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可伱知道我为什么叫他郑老吗?”朱振华斩钉截铁。
秦风摇摇头。
“他上过战场。”朱振华道。
军人!
秦风顿时肃然起敬!
小时候他就崇拜军人,高考后他还想去参军,但因为名额有限他被刷下来了,以至于心中始终有这么个遗憾。
“院长,郑老他杀过鬼子?”秦风激动地问。
朱振华笑了,“那倒没有,不过阿三跟猴子,他倒是杀了不少。”
噢!
牛啊!
秦风记得解放军打阿三那次,可是直接把它们的首都德里打成了新德里。
没想到郑老平平无奇,竟然也参加过这场战斗。
难怪那双眼睛跟一般人不一样!
“你说,这样一个保家卫国,舍生忘死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龌龊事。”朱振华嗤之以鼻地白了那帮情报人员一眼。
没错。
一个能把生死抛之脑后,甘愿为国捐躯的人,又岂会品德如此低下。
那个长福恐怕是郑老战友的后人,所以他才会隔三差五地过来帮忙。
二人交谈之际,很快便走到了长福家,秦风立刻停住脚步,“院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