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什么？”
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丫鬟身上。
“说！”
厉声呵斥！
“老…老爷说，说，说他不…不是大夫，还…还说，还说，说…”
“说什么！”
文姨娘坐起身子，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褥，几乎扯裂。
翠儿身子一抖，脑袋更加贴向地面。
“说，说，若是姨娘…您…您，再不安分，就，就休了，休了您！”
“姨娘…”
看着文姨娘那因为气怒而扭曲的脸，翠儿浑身发抖，头埋得更低。
“住嘴，红袖把她给我拉出去，让她在我眼前消失！快！”
“滚！”
顺手抄起置于一旁的茶杯，扔过去。
“彭！”
茶杯的碎片落地，沾着血。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红袖听到里屋的动静，赶紧冲进来。
却一时愣住了！心下不禁暗喜。
“红袖！”
厉声斥责，红袖瞬间回过神儿！
“夫人！”
半蹲行礼。
“把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杖责四十！”
娇美的面容，因为嘶喊，而变得狰狞！
“姨娘，姨娘饶命，姨娘饶命，翠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丫头不顾额头上的伤，不断的磕着头，却见屋外进来几个老婆子！
“是！”
红袖低头领命。
转过身，却冷冷地笑了，你也有今天！
“带下去！”
“是！”
几个孔武有力的老婆子，接到命令，拖着还在哭喊挣扎的小丫头，出了房门！
见将人拖出去了，红袖上前，重新倒了杯茶，递向文姨娘。
“夫人，您消消气，相爷心里还是有您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照顾我们玉落阁。”
抬眼轻扫，看到文姨娘的面色终于得到舒缓，红袖心中一喜，遂接着说道。
“您看，长公主早已离开相府多年，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别说她现在下落不明，就算回来了，哪能及的上夫人您日夜守候在相爷身边的情谊啊！您说是不是！”
然后，将手中的茶躬身送上。
听完红袖的话，文姨娘的气差不多也消了，对啊，这丫头说的不错，君思她是公主又怎样，还不是栽在她手里，况且，现在相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早晚还怕得不到相爷的心吗？
看了红袖一眼，文姨娘并未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而是掀开被子，缓缓地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你这丫头倒也通透，比那个蠢笨的家伙强多了！”
“谢夫人夸奖！”
红袖面露兴奋之色，赶紧跪下谢恩！
稍转过头，看着红袖的背影，文姨娘心下思忖，这丫头还算识相，是个不错的奴才。
“行了，起来吧！以后这玉落院的管事丫头就是你了！”
说着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抚着旁边小几上盛开的牡丹。
“是，谢夫人，红袖一定为夫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红袖听到这话，赶紧转过身子，爬到文姨娘身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嗯！”
从鼻子里冒出一声，然后接过红袖端在手里的茶。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下去吧！”
轻敲茶杯，瞥了她一眼。
“出去时，把房门关好，我乏了！”
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于一旁，靠在软榻上。
看了一眼正在假寐的文姨娘，红袖低声应道。
“是！”
红袖赶紧站起身，行了个礼，退下了。
“嘎吱！”
房门关闭。
过了半晌，睁开眼，瞧见四周无人，文姨娘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案。
“哐铛铛！”
像是机器转动的声音，只见一个人影从书案后的书架前闪过，消失不见。
“哐！”
机器再次转动，之后屋内便恢复了平静！
——
“不，不是我的错，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求求你们！”
刑堂，昏黑的光线下，那个名叫翠儿的小丫头被绑在一张破椅子上，不断挣扎，不断哭喊，嗓子都哑了！
四周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鞭子，刀，还有烧红的烙铁，“呲啦啦”的发出声响。
一个老婆子笑着走过来，尽管笑着，可那面目却是狰狞的很。
“丫头，进这儿来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喊冤，可每一个都是乖乖的招了，知道为什么吗？”
拍了拍翠儿的脸蛋儿，那老婆子满目都是阴狠。
“因为这鞭子，还有这烙铁！”
“所以，要是想少受点儿皮肉之苦，就乖乖的招了，知道吗？”
小丫头目露惊恐，“我…我，我什么也没做，我要招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
这时，一个老婆子走进刑房，对站在小丫头身边的老婆子使了个眼色，那老婆子立刻会意！
抓住她的头发，狠狠说道：“你偷了文姨娘房里的东西，还敢狡辩，看来还真是个贱蹄子，不对你用刑，看来还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