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程序明显减了许多,叶清颜在手里塞了一根红缎子后这么想着。
那头牵的应该就是新郎官了。
“一拜天地!”
丫鬟把叶清颜扶着转向门口。
“二拜高堂!”
又转了回来。
“夫妻对拜!”
半躬身子,两头相接。
“送入洞房!”
……
合卺交杯春『色』艳,洞房花烛夜光明。
画本上的故事写的多好啊,导致叶清颜那颗几百年没跳动过得少女心都开始蠢蠢欲动。
丫鬟已经进来剪了七八次烛,可那新郎官还不见人影。
“夫人莫急,许是那帮男人们把提督大人拖住了,”丫鬟放下一碟点心,宽慰道,“吃些东西吧,垫垫肚子。”
叶清颜的盖头早在进洞房的那一刻就掀了,惊得嬷嬷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于理不合于理不合”,看叶清颜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淘气的小孩子。
叶清颜才不管她呢。
从被人叫起床开始,就一直捣鼓这个捣鼓那个,光是配那些衣服首饰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无奈,大夫人的精力全用在她女儿身上了,没有分给她哪怕半点。要不是老夫人还顾及点相府的面子,恐怕那吉时都要硬生生的错过了。
肚子饿的叫都没力气叫了,还管什么礼数?
那玩意是能拆了吃还是咋的?
叶清颜颠颠的跑到桌边,翘着二郎腿一手抓一块绿蓉酥,脸上的表情高兴的可以去当“幸福大使”了。
“你叫什么名字?”
让人站在一旁看自己吃怪不好意思的,叶清颜朝她笑笑,递给她一块。
丫鬟大约十五六岁年纪,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讨喜。
她甜甜一笑,伸手接过。
“夫人心真好,怪不得可以入提督大人的眼呢。”
叶清颜摇头晃脑,一脸高深:“丫头,你要知道,世界上许多事情不是你努力就可以的……”
丫鬟眨眨眼睛,“所以获得提督大人的喜爱并非夫人的意愿?”
叶清颜斜了她一眼,嗔怪道:“那可不是,小女子本有意中人,奈何那东厂大太监横刀夺爱,将我与情郎拆散,往后余生如那牛郎织女,再不得相见……”
丫鬟大笑不已。
“夫人,你这话给提督大人听了,怕是会气的拔了你的舌头!”
她们厂公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太监了。
以前陛下喜欢叫,后来厂公一个不高兴给人永远关在宫院里头,任由大臣们如何冒死进谏都没有松一下口。
后来静妃娘娘无意叫过,厂公直接把人丢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整整三日,除了送去喝水的人,谁也不许见。
太多太多的例子,证明厂公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或许你这一刻还看着他对你笑得满面春风,下一瞬,你的脑袋就与脖子分了家。
这位新来的夫人……跟之前的那些很是不同呢。
丫鬟想。
叶清颜道:“拔了舌头可还好,这样吃饭就不用费劲了。”
丫鬟含笑不语。
“夫人这般豁达,为夫岂会不从?”
慵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叶清颜回头一看,那靠在门框上一副没睡醒模样的妖怪不是宫梵又是谁?
那人似是刚从美梦中清醒过来,身上的喜服凌『乱』不堪。外衣直接散开了大半,『露』出里头红『色』的里衣。
细碎的长发盖住了额头,垂落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那薄唇总往上挑着,给人一种心情很好的错觉,细细看去,却能品出一丝嘲讽的味道。
妖媚的眼型风情万种,那双甜腻的仿佛能溢出蜜来的眸子,与那日见他时的神『色』全然不同。
黑到在烛火下隐隐有些发紫的眸子闪烁不定,深深的注视着叶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