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叶攸的身子总算爽利起来。
坐在四角凉亭里,叶攸腿上搭有小毛毯,在她脚旁放有一个暖炉,她望着亭外的景色,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现下愈加的寒冷起来,而这也是她在宫外度过的第一个冬日。
后背一暖,有堵肉墙贴了上来,叶攸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你来啦。”叶攸随意问了一句。
“在这儿多久了,你要少沾凉,我带你回房罢。”洛苍环着叶攸,微弯下腰,将尖削下巴抵在叶攸头顶。
叶攸听此,微仰头看着他,没好气的道:
“你想回房就直说,别扯上我,我身子已好,多待会儿也无妨。”
受到叶攸饱含怀疑的视线,洛苍抿唇笑了笑,无辜道:
“也是为照顾你,才搬去你房中睡,可是你不在的话,我也是睡不踏实的,那我在这儿陪你。”
叶攸真是不想看到他,借着她月事,他搬了软榻到她房中,硬是住下了,还赶也赶不走。
而另一边,卫子云在仆从的带路下,向叶攸这边走来。
叶攸声音没有特意放低,在着颇为寂静的地方,卫子云清楚的听到全部对话。
他脚步稍微顿了顿,才继续走。
听到仆从的禀告,叶攸转而看向卫子云,笑道:
“卫公子请坐!”
卫子云也对叶攸一笑,继而坐到叶攸对面的石凳上,只觉洛苍看他的眼神尤为冰冷。
卫子云视线在叶攸与洛苍两人间流转着,颇为微妙。
“皇女苑中的花果然美妙。”卫子云移开眼,看向亭外花圃,花圃内满是雨后湿润的娇花。
半刻,说起了正事:
“皇女可知,宏安城来了一个曾太守,而以前的太守以疏于公务之由,已被换掉。”
叶攸面色逐渐冷沉下去,她自是知道。
那个新来的曾太守明显是涣王的人,还在马匹问题上与她的人起争执。
“已与他打了交道,他倒是给我找了点麻烦,兴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我头上来。
我觉着他是涣王的人。”
叶攸说到最后,下了结论。
“确是涣王的人,不单如此,我得了消息,曾太守目的不纯,接管宏安城,所图的该是皇女你。
所以,我此次来,是想提醒皇女一句,若要起事,可以他为引子。”
说到曾太守,卫子云眼中闪动计谋的光。
叶攸细细的听着卫子云的话,她道:
“我已有意将事提前,准备也做得差不多,找个时机,我们便行事。”
卫子云当下道:
“如果皇女信得过我,可将此事交于我办,受了皇女的恩,我一直找不到地方报答,这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
叶攸露出舒心的笑容,道:
“这样自是极好。”
卫子云离开不久,就有仆从来禀告,曾太守来访。
叶攸感到颇为讶异,随即想到,卫子云再快,也没这么快付诸行动,曾太守这回,该是纯属找茬。
来到前厅,大腹便便的曾太守坐在藤椅上喝茶,还在数落一旁的仆从,俨然一副主人家的作态。
叶攸蹙眉走进厅内,道:
“曾太守怎的来了我苑内,有何贵干?”
曾太守看到叶攸,他只是撇了嘴,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道:
“我这身子骨不怎么好,就不给皇女行礼了,这此来呢,主要是为马匹的事。
皇女也知道,上一位太守就是什么事也不管,这宏安城乱得跟什么似的,真是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
这才被新皇隔了职,让我来顶位,我这肯定要精神得干事,仔细的瞧着,才不枉费新皇对我的赏识。
马匹呢,是兵事必要之物,皇女一个妇道人家拿去也没什么用,还容易引人诟病,要是传到新皇耳中,让新皇认为你有什么预谋,那就不好了。
我看,还是尽数给我,这样,对你我都好。”
曾太守说话的功夫,叶攸已喝下一杯茶,听他没再说话,叶攸道:
“说完了?”
曾太守不明所以的点头,他该说的都已说,怎么皇女不气不恼,根本没什么反应。
“那请吧,门在那边,想来你走过一遍也记得路,那就慢走不送。”叶攸淡声道。
“你…”曾太守气怒指着叶攸,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攸眸色一冷,厉声道:
“曾太守身子骨不好,怎么连带着脑子也不好使了,我是你能指的吗?”
没待曾太守说话,叶攸给了洛苍一个眼神。
洛苍几步上前,将曾太守手指一拧。
“喀嚓”骨错位的声音响起。
“痛痛痛…痛…”曾太守脸色一白,大声惨叫着。
叶攸用手挠了下耳。
这中气十足的哀嚎声,真烦。
她道:
“洛苍,可以了。”
洛苍冰冷的眼眸瞪一眼曾太守,才慢步走回叶攸身旁。
“对皇室不尊,以下犯上之罪,我便不与你计较,且问,曾太守这下,还有什么事?”叶攸看着曾太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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