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对方说能听出来就能听出来吧,老骗子这位熟悉的老领导感概了几句岁月的沧桑,跟她拉了几句家常,这时候,又话锋忽然一变。
小老头说,小刘啊,从你们还年轻那会我就感觉你们俩挺不错的,人挺踏实的,尤其是小王,做人做事都本分,我一直都感觉他肯定有前途。
刘女士就笑了,说,就他呀,哪里当得起老领导这么夸他?这要是被他听见了还不把尾巴翘上天?老领导,听我们家老王说,这段时间位子有调动,老领导,你这是不是过来透口风的?
小老头却在这时候话锋一变,说,我不是在夸他,位子也的确是要变,不过现在几份举报材料就摆在我桌上——你说你们俩啊,当年多好的俩孩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别人的钱你们当是那么好拿的吗?
那刘女士一听到这里就慌了,也没能架得住小老头三五句忽悠,就哭着开始认错,说什么他们也是一时迷糊,收了点钱,但是收的也不多。
又说,跟了王主任那么多年,别的官太太都是穿金戴银的,就我跟了老王,弄不到多少钱,整天跟个黄脸婆似的。
又说,别的官也都贪,而且贪得多,为啥啥事都没出,就我们,这就得出事了?
小老头说,你们也不是在官场混了一天两天了,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的,没人举报没人查,怎么都好说。但现在,本来老王是有机会往上再走一走的,有些人为了挣位置抢位置,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刘女士已经不说话了,在电话当中一个劲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问小老头该怎么办。
小老头就说,去自首吧。你们这还是刚开始,还能来得及刹车。现在去自首,把贪的钱都上交了,争取个宽大处理。想上去估计是够呛了,但好好搞一搞,背个处分也就是过去了,至少这顶乌纱帽还能保得住。
刘女士立马答应着,说,还好还好,收的钱都放在那呢,还不适应,一直都还没敢花,一分不少都在那呢!
顿了一下,刘女士又哭了起来,说我们这到底是图啥?收了钱也都没花,到最后一分不少全要上交,担惊受怕不说,到了最后还得受处分。
小老头稍微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说,要自首就快点吧,现在检举信已经送到这里来了,马上就该查办了。
查办前主动自首和查办后主动交代兴致是绝对不一样的,我这里慢点看,能给你们多一点时间,但也拖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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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赶紧答应着,说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小老头挂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骗人这种事情,随时都可能会穿帮,必须步步小心着,其中的惊险外人自然感觉不到,小老头本人的额头上却全都是汗水。
但是面对着我跟死胖子的大拇指,小老头还是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
死胖子说,老头,你这招还是厉害,不愧是老江湖!我跟你说,你要是跟我做生意去,保管能赚大钱。
小老头很是不屑地笑了笑,说,跟着你做生意?我要真做生意还得跟着你混,那我还做个毛的生意?
我当场就揭穿他,说,得了吧,就你?你做生意要是没折老本,至于出来骗人谋活路吗?
小老头支支吾吾,说,当年是当年,也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说笑两句就言归正传,小老头说,最难防着的事情就是后院着火,先给那个王主任的后院点把火,也是给姓陈的剪了羽翼,没人护着他帮衬着他,也好对付他。下一步,就是给姓陈的他家后院点把火了。
说到这里,小老头坏坏笑了笑,说,听说姓陈的他媳妇挺年轻,挺漂亮的,当年还是哪个大学的校花,这老王八艳福还不浅。
我说,老骗子,你这净给人家媳妇打电话了,你这都快成隔壁老王了。
小老头就嘿嘿笑了笑,说我本来就姓王。
然后他又说,北风吹,秋风凉,谁家娇妻守空房,你有困难我帮忙,我住城东我姓王。
我说,你还真是隔壁老王啊!
小老头摇摇头,说,不,我是城东老王,我叫王东城(说好的龙套到了)。
狗头军师马上就要打第二个电话了,却要把我跟死胖子给支出去。
小老头说,别光我一个人在忙,你们俩也给帮帮忙。姓陈的不是王主任,他手上很不干净,不愁弄不到证据,也不愁弄不倒他。但关键是要一下就搞倒,万一出点什么茬子,真刀真枪的咱们可干不过他。
所以,小老头给我们俩一个任务,那就是——请那个姓陈的吃个饭。
我愣了半天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是要跟对方开干的时候请对方吃饭干嘛?我说,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小老头说,不但要请吃饭,还要服软,要点头哈腰,要递烟倒酒端茶送水,要给他装孙子。你要是不会装,就问问死胖子该怎么装,跟着他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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