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扇着巴掌一直扇到门口,扇到门外,我忽然又是一脚,把他踹倒。
一顿巴掌加两脚,三个人再也没有半点脾气,啥都不说了。
这种人打起来都没意思,何况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们俩肯定已经分了,所以也懒得多揍他,说了句滚,他们三个就一起灰溜溜地滚了。
刚才一直扇巴掌扇到门外,外面不少人都看到了,正好洗漱结束的喜子和小月月也看到了。
回到宿舍,喜子放下盆子,跟我说,板砖你这情况不太对啊!
我说,咋了?啥地方不对?
他说,你这是想自己把自己给开了的节奏啊!
我瞬间沉默了,这句话戳中我了。
尽管之前在心里用我是我爹的种,我就是个祸害来欺骗自己,但是喜子一句话把事情给点破了,我再也骗不住自己。
不因为道哥的事,我不会这样,从内心的深 处,我感觉我不应该是留在学校的那个人,道哥不应该是离开学校的那个人,就好比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面,乔峰段誉虚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无法忍受苟活。
或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我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早就看出来了。
那天晚上熄灯之后,喜子和小月月安慰了我不少,但是我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走出来,还是得等大休,还是得等跟道哥交流。
那几天,我过得很安分,忽而开始沉默寡言,没有跟谁起冲突矛盾,没有去揍老黑,也没有再联系小楠。
我在等大休,然后大休就到了。
那天早晨起床之后我甚至没有去教室点卯,让喜子随便给我编点什么理由糊弄下班主任,撒谎这种事他比我在行。
七点刚多一点,我就到了车站,见着了道哥。
道哥正在小卖铺买烟,那时候红塔山还是七块钱一包。
付了钱,拿了烟,找了零,道哥看着我笑了笑,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去当兵了,下午就走。
消息太突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愣了半天才说一句,这么快?
道哥点点头,没有说话。拆了香烟的封,就要掏出烟抽。我这才想起来什么,赶紧把喜子给我的烟和火机掏出来,说,别抽那个了,抽我这个。
道哥看到我的烟和火机惊了下,说,行啊,板砖,学会抽烟了,还黄鹤楼,zi ppo!
我嘿嘿笑了笑,说,喜子给的,我就抽了一根。
道哥从我手里接过烟和火机,却看也不看就揣进了兜里,说,没收,没收,好烟给你这种不会抽烟的拿去耍烟就浪费了。
我自然不 干,倒不是因为不舍得这烟,而是因为道哥说我耍烟。我说,谁耍烟了,不信我抽根给你看看。
道哥说好,然后抽出两根红塔山来,一根给我,一根叼进自己嘴里。
啪的一声,道哥打着打火机,先给我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大口,慢慢吐出烟雾来,道哥就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这时候我自然不能怂了,深深吸了一大口,却被烟呛得流泪,呛得咳嗽,咳得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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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哥在我身边笑得流泪。
然后道哥一把搂住我肩膀,说,板砖呐,是哥对不住你。
我说,别道哥,是我对不住你。
然后我们俩就都哭了。
我说,这烟真他 妈的呛。
道哥说,你是要笑死我。
然后道哥把剩下那盒红塔山塞进我兜里,说,拿了你的烟,我也还你一盒吧。没你那个贵,不过都是烟,一样抽,黄鹤楼一般人抽不起,红塔山啥时候都能挤出钱来买一包。
我点头,道哥又说再去买包烟,然后就去买烟了,我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眼泪给抹 干。
道哥买回了烟,又是红塔山,我们俩就蹲在路边一起抽烟,闲聊,但是加在一起也没说几句话。
抽了两根,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跑去小卖铺买了瓶水,灌了半瓶却半点用没有,我沙哑着嗓子跟道哥说,不行,扛不住了,我不抽了。
道哥又嘿嘿笑了,说,刚学抽烟就不会半耍半抽?
我不 干了,我说,那不是你说的吗?是爷们就别耍烟。
道哥说,所以说你逗呢?刚开始抽烟,半耍半抽,适应了,学会了再抽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就个死脑筋,就会钻牛角尖!都在想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不说话了,气鼓鼓的,一个人一个劲喝水。
又过了一会,道哥站起来,说,我走了。
我心中微慌,说,急什么,吃个饭再走呗?咱们俩吃烧烤去,我请客。
道哥笑了笑,说,得了吧,就你那点生活费,还请客?别请了客连家都回不去了。
我说不会,我有存私房,一百多块呢!够了。
道哥还是摇头,说,算了,你留着吧,多存点,等我回来之后你再请,请我吃顿好的。
还不等我答应,道哥从兜里拿出个小纸条来给我,说,我给你找了个活 干,你去多挣点钱,男人不能没钱,等你有钱了,等我回来的,你请我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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