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冥月的视线定格在他脸上的面具上,流光溢彩,痛心道:“物是人非事事休,人不是原来的人,对于魂魄缺失的你,怎么体会得到我现如今是什么感受。”
她就像是装在玻璃里的蝴蝶,唯独漂亮,被人观赏,想要在瓶子上撞出一个缝隙,努力寻找新的方向。
雨过残春过,人走事事非。倚栏蔷薇,无力轻垂,挣扎着想要等待新阳的到来。
少钰对她的话感到疑惑,更惊与她这般的情绪,讶然道:“若真是如此,我又怎么会不记得你;如是真心待你,就算魂魄归不了位,也同样会找到你。”
一咋春雷,还在随风舞动的桃花樱树被湮灭在火海,空中残破的花瓣,犹如冲出束缚的蝴蝶,最终还是烟消云散。
少钰看着精心栽种的桃花被焚毁,心中燃起熊熊烈焰,大手一挥,还在燃烧的树干从火中开出朵朵新花。
枯木逢春犹再发,冥月瞥了一眼他心疼的表情,突然笑出了声:“找到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得不到,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少钰看着她形同疯癫的模样,眉头紧锁,厉声道:“闹够了没有,我不管你要找什么样的人,可那个人也永远不会是我。”
她的笑声愈发猖狂,火势也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以少钰如今的灵力状况,又怎么能抵挡恢复巅峰时期的她。
少钰大步向前,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神色剧变,面容上的痛楚直戳她的心扉。
她略带心疼的想要去扶,却被他一掌推开:“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冥月一脸忧心的苦笑着,如果是王疏君,一定会细心与他慢慢解释,可她怕再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她面上挂着冷漠的笑容,握在手里的面具也被她捏成了几块,金片划破她的手掌,鲜血瞬间染红了袖口。
烧红的半边天,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恢复平静,同样的,在水灵珠的灵气下,顷刻间就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耳边只有清风带着花香吹拂的声音,静的可怕。少钰怅然的看着她失望的目光,四目相对,不肯言语。他心里很肯定眼前的人就是他心里的人,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何会这般痴狂,她真的是原来的人吗?
滴答滴答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看着一汩汩涌动的鲜血落在她光白的脚边,沾红了她的衣袖,他心中担忧不已,却怎么也迈不出去脚上的那一步。
月已残,灯已尽。痛意让她冷静下来,挥散心中的阴霾,她也明白是自己太过急切,换做是她,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疯了一般的人。
当初的他也只是默默的陪伴,她只是不想别人在此期间将他占为己有。
与他比起来,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谈爱与不爱。
想起这些,不免骇然失色,在他想要触碰的那一瞬间后退一步,幽眸低垂,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沮丧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少钰的手顿在空中,僵硬的收回了手,望着地上被鲜血浸湿的碎片,怔怔出神。
光着脚踩上湿溜溜的青苔,脚底一打滑,顺着石阶便滚了下去。
她艰难的爬起身子,捂住痛闷的胸口,只感觉五脏六腑几乎快要被震碎,双腿发麻,掀开裙摆早已青紫一片。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抓住一旁的围栏,一瘸一拐的往山下去。
冥月走的很慢,因为每走一步,她喉咙里的甜腥味越浓。明显感受到周遭紧张而又克制的气息,忽然脑袋一沉,厉声呵道:“紫儿。”
话音刚落,竹林里钻出一条细又长的紫色小蛇,转眼间便化作一抹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怒意不减:“多少年了,沉不住气,等我替你杀了他,你就乖乖的去跟我将灵珠夺回来。”
水灵珠具有疗伤复春之力,若是将它夺回来,她完全可以更不怕那些躲在背后之人,运用木灵珠投毒,也不会惧怕。届时还怕夺不回来吗。
冥月掐住她的手臂,衣袖上丝滑的纹路让她心生愧疚:“杀了他,他就永远回不来了。”
紫儿捏住她尚在滴血的手掌,从怀里取出丝巾将其缠绕裹住,几乎对她说的话恨的牙痒痒:“当初,在云月雷府为了雷云,你将我炼化成型,只为屠杀全族,如今,也为了一个男人,不敢去抢木灵珠。若是我,要男人做什么,早就杀光了荣昌所有人。天神之力,凡人怎么可以掌握,也只有感化你这一类的掌权人,才可控制,也就只有你是个傻子。”
听着她说着气话,她只觉得好笑,笑的是自己这个傻子,摒弃情爱,才会是正道。
冥月的手轻微的有些颤抖,神色复杂道:“抽取幽魂,你将得不到现如今我对你这样的好。”
幽魂离散,嗔痴情爱,悲欢离合都将无从栖身之地。只此,便不会去爱人,更感受不到别人爱她。一切决定之事,全由对或错,是与非来定夺。
紫儿默然点头,眉心处一紧,试探道:“抽取散尽或是暂时封存,你认为哪一种更好?我们本不属于这里,情爱本不是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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