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得前院人语嘈杂,嗡嗡一片就往这边来,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秋容笑中带刺道:“该走了,你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在人声到达耳边之时,秋容翻过高墙消失在眼前,长慎上前两步道:“是否要去追,她可能知道世子的下落。”
沈徽清摇了摇头,暗暗道:“不用了,她在宫里,为谁做事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了孩子在谁的手里。”
长慎道了句是,便要去前院查看吵闹的源头,刚走到拱门处,便与拿着锄头带头的人迎面相撞,见着他,便三下五除二的叫人将他按住,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连拉带打的拖到了后头。
长谨见状,便要上前理论,却被沈徽清拦下道:“叫他们来看看,到底想说什么。”
长谨不服,却无奈只能等着。看着来势汹汹的人群,沈徽清将疏君拦在了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疏君也十分乖觉,没有他的话一动也不敢动。
疏君拉住沈徽清放在身后的双手,整个犹如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准备爆发。
感受到她的不安,沈徽清看着冲进来拿着工具的头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闯入本王的府邸,当真是无法无天吗,你们就不怕本王一气之下将你们全都关进大牢。”
为首的人苦着脸道:“辰王,我们敬佩您,尊重您,但是你身后的妖女不能留,因为她,这接连下的大雨将庄稼都糟蹋的不成人样,更何况还是我们自己平时的生活起居也都不能完全自理,您自己去看看街边饿死的乞丐,还有……”
“还有什么!”沈徽清红着眼,看着眼前一群他当初誓死守护的百姓,为了一些谣言就来威逼,不禁自嘲道:“本王当初誓死保护荣昌,第一要义是护家国安危,而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誓死要守护的人,你们就这样恩将仇报,非要将她推上众矢之的吗,这些哪一点是她的错,你们告诉我,她做错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犹豫,打着油纸伞乌压压的站了一片,此刻都安静下来,为首的人四下张望,上前道:“王爷,她出生时不仅下了几日雪,也是像这样的大雨下的不停啊,若不是她,这些异象还能有谁能做?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妻儿。”
沈徽清的心犹如被一根蜡烛孤独的灼烧着,煎熬难耐:“你们想要守护自己的妻儿,我不是吗,我们刚刚失去唯一的孩子,而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拉出去祭奠,做祭品,你们是在将我逼上绝路,将你们自己的安危逼上绝路。都是有妻儿的人,若是在你征战在外时,妻子遭受众人的非议冷眼,失了心智,孩子也被夺去,换做是你们,难道也愿意就这样甘心的做一个衣冠禽兽吗。”
沈徽清转身将已经颤巍巍的疏君拥入怀中,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可见是真被气的不轻。
众人被说的面上早已有了动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得身后一记女声呵斥一声道:“难道你们忘记了她可是吸血的怪物,买通了逍遥馆的人,说是用来浇花,谁知道到底是不是拿给她自己喝的,你们快看,辰王手腕上的伤和王疏君的嘴角,是不是妖女。”
众人开始沸腾起来,刚刚被浇灭的怒火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拿着锄头和镰刀就要上去抓人。
为首的人看着沈徽清手腕上的伤口,还存着希翼道:“王爷,您快说,这不是真的,用你这么多年的名声发誓,只要您说不是,我们立刻转身就走。”
就算是叫他下地狱,他也会说不是真的。可是话刚到嘴边,便被刚才起哄的人说道:“就算辰王说不是,难道就真的不是吗,舍了她一个人救了我们所有人,快去抓住她。”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王府如今只有他们几个人,又有什么还手的余地呢。
但是这群人还是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完全是看在沈徽清的面子上,等到骁勇候府和各路一起征战的将军赶来时,只见几人被群众相围,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辰王府的大门。
鲁老走上前两步,却被一旁的官兵拦住了去路,无论他如何破口大骂,那边也没人有放人的意思,显然这里发生的事,昭帝都是默许的。连他的命都不管不顾的人,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救他呢。
沈徽清护着疏君,不让外界的因素去影响,紧紧的抱住她的肩膀。春兰心兰则为二人打着伞,长谨搀扶着被打瘸了腿的长慎,六人就这样跟着一同来到了祭祀的场地。
在人群的簇拥辱骂下,疏君一抬头,那熟悉的祭台长柱便出现在面前。她停下脚步,打心底的畏惧,那冰冷而又难受的感觉。
祭祀的人正是当初的祭酒康世保,他深知这些流程,他当然明白这些是什么。
心中的惊恐和畏惧涌上心头,她死死的抓住沈徽清胸前的衣物,这也是这些天说的唯一一句话:“不要让我上去,我不要上去。”
沈徽清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台下顿时围满了人,大街上早已水泄不通,人满为患。仿佛一别如雨,料想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他几乎用尽的全身的力气想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让他来代替她受这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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