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现在该怎么办?”宁昭昭可怜巴巴得看着还处于昏迷中的大夫,“我这打也打了,大夫会不会醒来后告我去官府啊。”
司钟听着对方的哭诉,无奈得叹息,这姑娘虽然心眼不坏,可脑子却有点不太好使啊。
“用钱让他胁迫还是武力威胁比较好?”宁昭昭挠了挠头发,开始思考等他醒来后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就范了。
司钟一把按住她胡思乱想的苗头,顿了下后,才缓缓说道:“趁他还没醒,先带他回去吧,就当做无事发生。”
宁昭昭想了想,觉得也有理,又收拾收拾将他给抗回了医馆。
此后过了好几天,宁昭昭才假装生病叫来了大夫。
但好巧不巧的是,这次来的就是上次被自己打晕的那个,宁昭昭瞧见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但还是努力稳住了。
“宁小姐看这模样也不像是得病的样子啊。”大夫抱着医药箱慢慢悠悠得跟着宁昭昭身旁走着。
宁昭昭见此笑了下,低声道:“其实今日要你来看病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
大夫听此发出疑惑的声音,“另外一个人?”
宁昭昭摸了摸耳朵,“对啊,哦,快到了,前面那个院子就是了。”
说着就领着他往前方走,刚刚踏入院子就瞧见亭子里坐着一个人,模样俊郎,此刻正瞧着一处发呆。
“呐,就是他啦。”宁昭昭朝前走了几步,笑眯眯得说道。
大夫看着司钟,又看了看宁昭昭,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什么惊天大八卦一样。
但他还是憋住了,这王府的事可不是他能过问的,要是想护住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过问。
“大夫,我这位朋友眼睛看不见了,可否能医治?”宁昭昭站在司钟的身旁,眉头微微皱起。
大夫检查了一番后,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宁昭昭的时候语气还有些犹豫,“我这药方暂时只能稳住他的病情,只是这双眼,可能再恢复光明的意义不大。”
宁昭昭听了后拿着药方的手还有些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夫轻轻摇了摇头,“华佗在世都回天乏术,这毒来得迅猛,且无药可解。”
“毒……?”宁昭昭听到这话还有些震惊,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大夫摸了摸他花白的胡子,轻声道:“宁小姐发现,这毒虽然无药可救,但也就是伤了他的眼睛,其他并无大碍,喝上半月我开都这个药方就能调理好身体了。”
宁昭昭见此也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带着大夫离开亭子。
“关于我这个朋友,我希望大夫能替我保守秘密。”宁昭昭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威胁语气说着。
大夫非常上道得假装四处看风景的样子,“今日我来王府只是为了给小姐诊病,其他的一概不知。”
宁昭昭见此才放心得点了点头。
拿着药方就去抓药了。
这司钟在西竹亭这件事,是段不能被其他人发现的,所以这每一件事都要靠自己亲力亲为。
抓药还是熬汤以及送吃的都要自己搞,宁昭昭觉得自己就是个老妈子,尽心尽力伺候着这位大爷,还不求回报。
她好苦。
顿在厨房扇风煮药的宁昭昭发出感叹。
等药煮好后,她伸手想直接拿药,可这布没包好,她的手就被烫到了。
宁昭昭握着被烫到的手指,眉头皱了下,这不过片刻功夫,手指上就起了好几个水泡。
她立马跑水缸鞭将烫到的手指放冰水里泡了好一会,但那股灼热感还是不变。
“啊啊啊,该死的游戏,害老娘手都给烫到了,要是没有甜甜的恋爱我可能真的会被气死。”
宁昭昭跺了跺脚,拿着侍女递来的烫伤膏涂了厚厚一层后,才端着煮好的药汤往西竹亭走去。
“司钟,我刚刚煮好药了,趁热喝了吧。”宁昭昭被不远处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后,就强装微笑得和坐在亭子里的人说着。
可人家压根就不打算领她这个情。
直接就将药汤推到在地,语气染了几分怒意,“我这眼睛完全好不起来了,这药喝的还有什么意义。”
宁昭昭看着被掀翻在地的药碗,陶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面前如陷入困顿之境,如小兽一般肆意发泄自己怒意的人。
突然居然有些许悲哀。
可现在最惨的明明是自己,刚刚熬好药自己为此还被烫到了,明明一肚子委屈,可他却将怒意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最惨的是,这满地药还要靠自己收拾。
这么想想,她真的好惨。
“一切……都会变好的。”宁昭昭忍住排山倒海的委屈,蹲下身将碎片一片片捡起,声音低低的。
“看不见没关系,你武功那么好,看不见了你还有耳朵,可以听声辨位阿,武林中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还不是非常厉害的嘛。”
宁昭昭本来打算强打精神笑着安慰他的,可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滴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渍。
她看着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而这一哭就止不住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这药我熬了两个时辰,你这这院子的事我不能泄露,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
她吸了吸鼻子,哭得更大声了,“我一个王府的娇娇女,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熬药被烫了多少次,可你却为了这点事就寻死觅活,为什么啊,难受是得了绝症还是怎样,是下一秒就要死了吗?”
宁昭昭站起身朝他的方向步步逼近,发出质问,“你现在还好端端得活着,仅仅只是瞎了一双眼而已,又不是断了你的武功,人只有活着,才能杀了自己所狠之人。”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你的这条命。”
司钟见此并没有说话,宁昭昭擦了擦眼泪,将碎片都处理好后,回过头道:“这这条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命令,我不允许你以任何理由糟蹋自己。”
说完就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还好她之前多熬了点,不然又要重新熬了,司钟这破性格要是在作两下,她可是熬不住了。
不过刚才发泄一顿心情还挺好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