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大暗,宫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过往的宫女在经过现场的时候,无不齐齐感叹一波。
什么神仙颜值都凑一起了,简直是大型养眼现场。
宣宁帝对自己这个妹妹倒是欢喜得紧,当初若不是她一定要嫁给宴太子,自己都打算在宫内为她修座公主殿了。
只可惜,嫁出去的妹子,何况还是临国,这一去也不知多久能见。
算算日子,这还是他们隔了三年再次相见,宣宁帝早早就准备好了。
来出席宴会前还特地在铜镜前照着镜子晃了许久,每每换上一件外袍都要偏头对着身旁低声说着,“阿茹瞧着,朕穿这身如何?”
但每每说完,他又会低头轻轻摇了摇,自言自语道:“不好,太过明艳,不够庄重。”
如此来上几次,每次换上一次又要低语问上一问,但他总得不到答案。
一旁侍奉的侍女见此也只是一言不发,将衣服放下后就退出门去,守在门口等着陛下的指令。
这整个宫内人都知晓,宣宁帝是个痴情之人,这辈子最是放不下的也就是一个茹贵妃。
茹贵妃自小就和陛下青梅竹马,只可惜宣宁帝登位之时,碍于权位,只好和大将军的长女联姻。
宣宁帝一度为没有将皇后之位交给茹贵妃而自责,将其迎入后宫后,更是宠冠后宫,整整有三年都没有踏出贵妃殿外一步。
可皇宫内多的就是勾心斗角。
即便宣宁帝已经如此悉心呵护了,也总归难躲那一劫。
茹贵妃在生下太子后就殒命了,自那以后,宣宁帝便每日都会来贵妃殿内枯坐许久。
有时候会絮絮叨叨得说些话,但更多时候是在发呆。
虽然陷害贵妃的凶手已经被查出,但逝去的贵妃却再难回来。
宣宁帝将所有的亏欠都补在了太子的身上,只可惜,宫内盯着的人太多人了,他不能太过于光明正大。
正好这次借着长公主回禾一事,将这太子的位置给敲绝了,这样太子才能真的稳了。
二时他就和这个妹妹玩得好,如今隔了许久的再见,宣宁帝乐得像个孩童,虽然说将这件事都交给太子处理,但关于宫宴上的细节,他也是亲自把关。
“陛下穿什么都好看。”最后是皇后将贵妃殿的大门推开,穿着盛装的皇后缓步走到他的身旁,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长公主也快来了,陛下还是抓紧时间吧。”皇后理完衣领后便缓缓后退了一步,声音低低的。
宣宁帝淡淡应了下,便挥手朝门外走去。
宁昭昭站在萧之远的身旁,眼神却一个劲得往宴太子那边瞧,倒是惹得萧之远频频咳嗽暗示。
但一看见帅哥反应力就为负数的宁昭昭自然没能听懂对方的暗示,眨了眨眼朝他歪了歪脑袋,“太子是感冒了嘛?”
萧之远被对方这个故作可爱得问话给呛了呛,他低头对上对方的视线,他倒是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直勾勾盯着皇姑姑的驸马,有失体统。”萧之远没法,只能借着晃折扇的劲朝她的方向偏了偏,低声去窃窃私语着。
宁昭昭这么一听才反应过来,她自己先前的视线好像还真挺直接的。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得偏头看了看长公主的表情,发现她真和宴太子聊得开心,想来自己刚才的失礼举动该是没瞧见的。
宁昭昭见此才松了口气,但视线还来不及收回,长公主一个偏头就对上了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顺便还朝她的方向眨了眨眼。
宁昭昭偷看还被瞧见,一时间还有些害羞,回应对方一个尴尬的假笑。
长公主见此轻轻扯了扯宴太子的袖子,宴太子配合得低头瞧着她,他们在一边聊了好一会,随后宴太子轻轻点了点头。
也就是宴太子点头之后,长公主朝宁昭昭和萧之远的方向缓步走来。
宁昭昭:!!!
难道偷看被看见,长公主要来兴师问罪的了?
这么想着她还有些急得扯了扯萧之远的衣袍,疯狂用眼神暗示对方该如何是好。
可这萧之远也愣了,脑壳子疯狂转动,试图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长公主走到他们的面前,瞧见面前二人齐刷刷一至的尴尬笑容,没忍住还以袖掩面“噗嗤”得笑出了声。
“你们二人倒是有趣,连表情都如此一至。”长公主在她们面前站定,眼眸在他们二人间流连许久后才慢慢悠悠得说出这句话来。
这话一出,二人十分有默契得一齐转头看了眼对方,随后被这突然的对视搞得又迅速转回了头。
长公主一看见这场面,没忍住又笑了下。
“皇姑姑我啊,在宴国时就听闻小阿昭的壮举了。”长公主凑到宁昭昭的身旁,又继续道:“听着你还有我i几分当年的风范,想当初我追阿澈的时候,可你也差不上多少。”
长公主顿了顿,好看的眸子在二人间转了转,欣慰得笑了,“看的出来,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次穿的衣服,这绣工如此细致,想来也就大婚时的凤冠霞帔才能将其比下去。”
宁昭昭被长公主这么一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偏头看了看萧之远的,早当初就觉得哪里不对头。
都怪萧之远好端端给她抚什么簪子,搞得她一下子就忘记了这个事。
现在再看一次,这衣服活像大婚时一样,好巧不巧他们两个人都穿一身红,要说现在结婚都可以了。
宁昭旺暗暗在内心将萧之远骂了遍,但表面上的假笑模式还是不能少的。
“长公主过誉,只是昭昭偏爱喜红,太子估莫着也是想见长公主这种大事,穿红点喜庆。”宁昭昭面上保持在尴尬假笑,说着还用手肘子捅了捅对方。
但萧之远就比较虎了,他压根不按套路出牌,这宁昭昭都给他找好楼梯下了,他偏不,直接就来一个临场发挥。
“皇姑姑就别逗她了,昭昭脸皮薄得紧,最是容易害羞。”萧之远说着还朝宁昭昭的方向靠近了些,面上挂着笑,手却分外不老实得按住她的肩头。
宁昭昭她恨!
她现在就是有苦说不出,当着长辈的面,她也不好反驳倒霉太子的胡言乱语,也只能等一切都结束后再算个总账了。
这么想的宁昭昭面上配合得娇羞低头,实际上偷偷用脚高高抬起一脚踩在倒霉太子的鞋面上,顺便还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