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萧明鲤猛得睁开眼,嘴里还不断喃喃在师兄的名字。
小厮刚巧准备好吃食,听见声响立马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萧明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许是最近见师兄的机会多了,倒是一个劲的老想到以前的事。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抬头朝四周看了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酒馆了。
“我先前不是在鱼骨岭吗?怎么回来了?”萧明鲤皱了皱眉,突然又想起自己昏倒前瞧见的那一角白衣。
还带着熟悉的药香。
“师兄……”她几乎是下意识得脱口而出,但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合适,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是不是伏大夫……救的我?”
小厮愣了下,朝左右看了看后,才低头小小声道:“小姐的身子还没好,吃些东西后再歇歇吧。”
萧明鲤看着小厮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就知道,伏尤之定是来了,想必自己也是他救下的。
萧明鲤缓缓叹了口气,当初次次都是师兄相救,她着实没用得很,除了躲在师傅师兄的羽翼后,她什么都做不到。
这次好不容易想着靠自己的努力去采药,却没成想,又是师兄刚巧起来。
若当初没有师兄在,她估计早就落入那断崖之下,尸骨无存了。
“银萧草,伏大夫已经派人送来了,顺带还有一个药方。”小厮从袖中拿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递到失魂落魄的萧明鲤面前。
他顿了下,小心翼翼得看着对方的表情说道:“伏大夫说了,让小姐带着这些药,和药方一起回淮禾,按照药方所写的去做,那瘟疫便成痊愈。”
“那他呢?”萧明鲤安静得听着小厮的话,好看的眸子盯着他递来的药方,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小厮听了没敢回答,战战兢兢得低下头,递药方的动作未变。
萧明鲤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方,又重复了一遍,“伏大夫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小厮拢了拢袖子,还有些抖得说道:“伏大夫……他只让人给小姐带一句话。”
“什么话?”
萧明鲤低垂着头,只是抓着药方的手微微发紧。
“伏大夫带话说,还请小姐遵守承诺。”
萧明鲤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像是失了力气般,手里那封轻飘飘的纸都像是千斤重般,她险些还有些拿不住。
她垂了垂眸子,朝小厮的方向挥了挥手,小厮见此,立马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信守承诺……”萧明鲤将脸埋在双手内,肩膀轻颤着,声音抖得都不成一句话,“师兄啊,你就如此不愿意再见我了吗?”
“如此也好……也好……”
那日的萧明鲤就像是流干一生的泪般,被上沾满泪痕。
后来她带着药引连夜回到淮禾,按照伏尤之给的药方救治着瘟疫之人。
不过短短月余,那闹得满城风雨的瘟疫,终于落下的帷幕。
只是那之后,萧明鲤就变得不怎么喜欢出门,整日将自己关在屋中,一心一意打理着院子里的药草。
没有人知道她在鱼骨岭内发生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何回来后的萧明鲤宛若变了个人般。
但萧王认为,只要对方能平安回来这就够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提,也不想让对方再想起那个伤心事。
而之前尽心尽力照顾瘟疫病人的伏大夫,却也在之后消失了无影无踪。
虽然那场瘟疫顺利结束了,但这期间改变了什么,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个清清楚楚。
伏尤之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萧明鲤身边。
他托付村民将银萧草交给门口守门的小童,而自己尽管经历了那九死一生,却也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站在不远处。
他就这么远远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伏尤之尽管给对方说着多么绝情的话,可他终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
那次鱼骨岭里所经历的一切,萧明鲤并不需要知道。
若不是他在其中中了蛊毒,想来,他们这辈子还是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可惜,命运爱作弄人,如今他拖着活不了多久的躯体,活在世间也只是行尸走肉,又怎么舍得拖累萧明鲤?
之后她会和淮禾内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成婚,此后便是儿孙满堂,那该是极好的。
伏尤之看着淮禾内已经大好的瘟疫,压在心上的石头也落下了。
他再次回到了当初呆着的那个山头,准备在那了此残生。
每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是生不如死,那锥心蚀骨的疼痛每每经历一次,他总要庆幸一次。
还好受这苦楚的不是啊鲤,她这姑娘向来怕疼,肯定是受不住的,还好……还好……
可就连伏尤之都没想到,萧明鲤会亲自来找他。
当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刚巧是他蛊发的时候,他疼得跌下了床,颤抖得站起身翻箱倒柜得找着药。
可药没找到,他就瞧见站在门口的人。
雪白的衣裙在微风中轻轻晃了晃,她的脸色不过几日不见便苍白上许多,好看的眸子里续了泪,她就这么呆呆站着,手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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