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昭昭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古香古色的装饰,一边还有正在煮药的小炉子,往上不断冒着烟。
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药香。
好了,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自己还是在古代,并没有穿越回去。
宁昭昭走下木床,发现自己后背疼得厉害,看来那次落涯伤着背了,这么一看就发现自己衣服都换了一遭,这可不得了,若是个男孩子可是要让他求负责的。
宁昭昭乱七八糟得想着,随后又摇了摇头,医者父母心,自己在这瞎想个什么劲,真这样的话那当初割痔疮的时候就该抱着医生的大腿要负责了。
不过那个割痔疮的医生长说实话得还真挺帅的,被看不亏。
宁昭昭在屋子里四处晃了晃,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堆书,仿佛有强迫症一样,还是从高到矮的顺序摆的。
炉子上还煎着什么东西,宁昭昭手贱拿起来看看,这一下就被烫到了,瓷盖被她甩在地上四分五裂,她握着手指心疼得吹着,刚刚烫那一下没多严重,就是红了一片。
好转了会看着地板上的碎片,想着这也是人家家里,这碎了个盖本来就不好了总不能再留着让对方来收拾吧,说服自己的宁昭昭认命得蹲下身子捡着碎片。
也就是她刚刚准备捡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声音温润如玉很是好听,“你才刚醒,这些事就不用做了。”
宁昭昭顺着声音抬头看,这一下就愣住了。
那人穿着白袍子,头发松松垮垮绾着用一根白玉簪子定着,是和宁昭昭一样的桃花眼,眉飞入鬓,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唇,妥妥的就是一个帅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的感觉。
但这些都不是她愣住的理由。
“这位哥哥,我原来该是见过的。”宁昭昭缓缓站起身,呆滞得看着对方,喃喃自语道。
那人愣了下,但还是保持着温柔说道:“先前姑娘落下山崖,我刚巧路过采药,便救下了你,至今已经昏迷七日了。”
宁昭昭无视他的话,一步步走近了些,摸着他的脸,好看的眉头皱起,看着像是要落泪的模样,声音抖了抖,“我真的见过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将我给忘了,你不该忘的。”
许是宁昭昭的表情太过于真实,那人看着倒没忍住开始回忆自己当初有没有见过她,但记忆库搜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当初那个为我割痔疮的医生,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就在对方一头雾水的时候,宁昭昭的话让他更一头雾水了。
割痔疮?医生?这姑娘怕不是伤着脑子了吧。
宁昭昭猛得回过神来,退后了几步低头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只是公子长得太像我当初见过的一个人,在下宁昭昭,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伏尤之。”见对方岔开话题,他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哪个人心里还没有个念念不忘的朱砂痣了,理解理解。
宁昭昭扭扭捏捏得低着说,张了张口是有话说的样子,但来个几个轮回就是不说出口,伏尤之见此开了个头道:“宁姑娘似乎是有话说?”
宁昭昭憋了好久的话突然有了机会,娇羞得开口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想问问公子,是……是谁帮我换的?”
伏尤之咳了咳,说道:“是在下,当初情况紧急,姑娘陷入昏迷不醒后背的伤口直留,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唐突姑娘多有冒犯了。”
说得很是情真意切,但宁昭昭却完全无视,突然凑近了些,眼睛扑闪扑闪的,“敢问公子可有婚配?”
“那倒是未曾。”伏尤之缓缓后退了一步,男女授受不亲,这姑娘倒是奔放,虽然如此他也认真的回答着对方的话。
宁昭昭满意得笑了笑,见对方退后自己跟着前进一步,笑得狡猾,“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这被公子看了个光,传出去该怎么嫁人啊。”
说着她还嘤嘤嘤得哭了起来,袖子擦了擦并没有泪痕,抽抽噎噎得说道:“加上这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伏尤之见此还有些为难,眉头皱了皱,“这……这倒是严重了。”
宁昭昭一听就不高兴了,将袖子放下气鼓了张脸,“怎么了,是我不够好看吗?”
伏尤之连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姑娘很好看。”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娶我?”宁昭昭不依不饶得咄咄逼人着。
伏尤之背过身,望着木屋外头的上林叹了口气,“只是我,一心只有大道,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
宁昭昭听后只觉得这个理由很扯,见对方的话觉得再说下去也没辙,反正自己也只是想调戏调戏罢了,她可做不出逼良为夫这种事,边后退边说道:“是我话说得严重了,公子别放心上……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刚刚弄碎的碎片滑了一跤,摔倒的时候后背的伤口又被碎片扎到,这一下疼得简直不是人受的,宁昭昭眼泪都疼出来了。
伏尤之一回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宁昭昭,好看的眼睛泪水哗哗的,看着多有狼狈。
宁昭昭欲哭无泪,果然刚刚她就应该把那些碎片都收了,得,现在受伤的还是自己。
伏尤之将躺在地板上的宁昭昭扶起将她趴在床上,白净的脸上红了一片,“失礼了。”
说着就扯开她的衣服,露出宁昭昭伤痕累累的后背来,当初落涯时候就已经是皮开肉绽了,能救活也是一个奇迹,本来是需要静养的,没想到这一遭又碰上了这件事。
换药的时候小姑娘哼都没哼一声,倒是为难她了,看样子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居然下如此狠手。
而此刻的宁昭昭只觉得自己后背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但她不能叫出声,要让对方刮目相看从而给她留下个坚强的印象。
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像当初割痔疮的医生了,那个时候她是真心实意得想泡来着,现在过过瘾也好。
虽然此大夫并非彼医生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