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沈家村口那唯一的一条通往村外的水泥上,竟然人来车往的,很是有一点点川流不息的味道在其中了呢?
有人曾经说,如果说以前要在这个不大的沈家村当中,找一处最为热闹的地方的话,那肯定就是打谷场了,可现在当之无愧的,恐怕就是村口的这个地方了。
原因没有别的,打谷场由于大量的机械化工具被使用,早已经丧失了原有的作用,再加上农村人对土地的渴望和对庄稼的热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在打谷场被使用了之后,又重新地将他们恢复了耕种,变成了农田,变成了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于是那承载着许许多多外乡游子的童年记忆的打谷场,竟然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消失不见。
当然了,对于这样变化,曾经有许许多多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忆过他们的童年,祭奠过他们的青春,甚至还有许多人专门拖家携口地从大城市里赶了回来,美其名曰为寻根之旅,只可惜都是一个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再也回不去的家乡,就好像这贫瘠的家乡,给他们的脸上摸了多少黑似的?
于是乎就有许多人把自己家乡的贫穷和落后,归咎为是家乡人懒惰和无知,可是他们又何曾经想,当年也正是家乡的这一片贫瘠,才滋养出了他们那些为数不多的成功人士,然而就在众乡亲翘首以盼地反哺家乡,振兴的时候,盼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和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形,那天性善良的农家人,也只不过是尴尬的一笑,尽量地穿的更体面一些,把家里收拾的更利落一些,只盼着那远在大城市里的后辈们,常回来看看,少说几句,真脏,真丑的怪话,少翻几个白眼,多与他们的孩子说几句普通话,再或许教他们唱一支歌,又或者跳一支舞什么的,就足以让他们感激不尽的了。
“等着我,我早晚还是要回来的呢!”
走过村口,沈浩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略带着一丝丝甜味的空气,又不自觉地回首眺望了一下,那一片滋养了无数沈家人的土地,再看一看那依旧正在为自己心中那幸福生活而辛勤忙碌的沈家人,突然感觉到心中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说不上具体到底是什么,但他已经清楚了,自己早晚还是会像一片落叶一样回到这一片土地的呢?
“怎么样,浩哥,咱们可以走了么?”
站在沈浩的身边,刘远的情绪也似乎是受到沈浩的感染,也竟然一下子突然间伤感了起来,甚至眼圈一红,鼻子一酸,还差一点要流出泪来呢,于是他赶紧地转过了头,对沈浩小声地道。
“怎么,你的声音怎么好像有点变了呢?”
沈浩本来也只不过是站在那里有些不舍罢了,可这会儿感觉到了刘远的情绪不对,连忙关切地问道,结果刘远也没有有客气,哈哈一笑道:“哎,谁他妈的知道呢,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人为了祝贺我的这一次考试成功,专门邀请许多亲朋好友,为我举行了一场庆祝酒会,也算是送别了吧?你也知道的,一般的酒会,都是需要上台说几句的呢,本来我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套特别悲伤,特别不舍说辞,还指望着能打一下我们老爷子,让他心一软,能多批我一些零花钱的呢?可是谁能想到,就这个情绪啊,老也不对,就是哭不出来,你说气人不?”
“那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沈浩看着眼前的这个朋友十分好笑地一笑道,说实话,对于刘远能有这样的一番举动,他可是一点也不意外的呢,想当初,这家伙为了凑钱买装备,买游戏币,可是敢把他们家的老古董,传家宝什么偷偷地拿着往卖的主儿呢?
为此他那脾气本就不好的父亲,可是没少狠下心去,重重地惩戒过他呢,无奈这孩子竟然是他们那诺大家族里的,唯一的男丁,又从小聪明的可以,似乎是很早就明白了,无论他们家人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打他,好像也是不会真的下死手的呢,于是乎本来一个从小非常听话,懂事的乖宝宝,自从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就一下子变成了脱缰的野马,脑海的哪吒,齐天大王,混世魔王,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制的住他了。
好在这孩子倒也聪明,尽管一开始有些惹事,贪玩,胡闹,可总是能够把住最后底线,倒是也一直没有捅出多大的篓子,后来他们家人实在是没有招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只不过后来有一次在网吧之中,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遇上了沈浩,双方一言不合,就干上了呢,当时的情况是,沈浩的游戏技术自然没得说的,而这小子的钱财也是没得说的,所以那网吧老板一见这两位遭遇上了,可是差一点没有愁死呢?
本来在老板愁眉哭脸,双方剑拔弩张,网吧里乱七八糟的时候,竟然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位准备上网的美女,皮裙短靴,手里还捏着一支烟,十分不屑地看了看这一群牛逼哄哄的毛孩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在游戏里,打得他站不起身来啊?”的话之后,就双手抱肩地站在一旁地看热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