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州冥思苦想而不可得,猛地回头,问道:“畜牲,天上那玩意道爷以前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你可知道爷是何时见过的?”
皓首大猩猩本就对高州左一声畜牲又一声畜牲的极为不满,又听对方问了句这般极度无聊的问题,不免火起,丑陋的兽脸一阵扭曲,大嘴一张,露出一口森然獠牙,冲高州大吼了一声。
“你看你看,你这畜牲就是无趣,问你点事情答不上来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发脾气,你这什么态度?”高州不屑道。
皓首大猩猩在这泽南雪峰之巅称王称霸已经数百载了,期间不知打败了多少意欲抢占此风水宝地的精怪首领,是名副其实的泽南百兽之王。可高州来了之后一切都变样了,这人族修士疯疯癫癫,颐指气使的,偏偏还奈何他不得,着实令它兽心不稳,无数次差点被气得从雪峰上跳下去。它狠狠盯了高州一眼,吭哧吭哧的喘息了几口气,一跃,离开了此地。
高州看着皓首大猩猩的背影,如一位老学究似的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一甩袖子,摇头道:“孺畜不可教也!”
在泽南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里,有一座不大的小山丘,繁茂的巨型棕榈树将此区域重重覆盖。即便是白天,也少有光线能穿透这片由无数宽阔绿叶搭建的角落,阴暗、潮湿,且密不透风。
这时,一颗巨型棕榈毫无征兆的“咔嚓”一响,庞大的植株轰然倒塌,将绿帐厚重的帷幕洞出一个窟窿。
离地丈许之处有一块数丈见方的顽石,石上一洞窟,洞窟内坐着一个近乎全身赤裸的人。
此人披头散发,浑身上下爬满了青苔,似乎连面皮上都长了一层霉菌,呈现斑斓之状。他眉目中有一股怨毒与淫邪交织的狠厉之色,曾经披挂在身上的精美长袍早已不复旧貌,形如破布,与泥土黏糊在一块,残破的布角依稀可辨识出此袍上曾绣着一个精致的团,只是这会已完全无法辨识了。
如果风芸在这里,一眼即可认出,此人正是与她有过交集的赵紫。
从风芸练习邪功东窗事发那晚开始,赵紫就逃离了织衣部,在随后泽南众部落的大举追缉下,他依仗秘术与随身携带的灵石为依仗逃到了这里,不想一呆就是十余年。
一位堂堂高阶修士,被低阶异能修士追缉倒也罢了,一群凡人牵着驯化的野犬居然也敢漫山遍野的搜捕他,可他偏偏还不敢动杀机,只能落荒而逃,这无疑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在生存与尊严面前,他咬着牙选择了前者,因为一旦露了行踪,若有强大异能者亲至,或者是触动了某些盘踞在领地内的精怪,他自认难以幸免。
他的本命飞虫亦越发虚弱了,一点一点的消耗着灵性,他只能以灵石与自身精血不断为飞虫续命,也使得他的法力一降再降。如此一来,他哪里都不敢去,在这虫豸遍地的密林一呆就是十余年之久,因为以其身体状况,凶猛的野兽与最功法低浅的异能者,都有可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毫无疑问,他对织衣部乃至对整个泽南,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凡人的仇恨一涨再涨,甚至若非此仇恨在不断激励着他,他在此山穷水尽之处或许还熬不到现在。
法力急剧衰退的后遗症也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他原本还算周正的面容如同枯木,辟谷术已经不足以维持身体运转,为了补充体力,甚至不得不随手抓起蝎虫充饥,日复一日,疲惫不堪。
就在刚才,若非他的本命飞虫示警,他甚至都不知道头顶的天空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可当他凝聚全身法力劈倒一颗遮挡在前的棕榈树之后,天空中的异相令他浑身一震,并非吃惊,而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疑惑。
十余年前,他遵照师门之命,与同门的几位至交好友一起前往有“万山之祖”之称的昆仑山脉一处秘境寻找一味灵药,此秘境虽只属于昆仑山脉延绵起伏无数巨峰中的一座,但此处占地面积太大了,于是几人决定分头寻找,不想他在此遇到了师门死敌唤灵宗的高州。
赵紫所在的阴兽门与唤灵宗同为中土八大上古宗门之一,甚至所修功法也有雷同之处,如果非要区分二者所习功法的分别,则唤灵宗为阳,以自身功法凝聚本命灵兽,灵兽战斗时多以阳刚的火系功法为主;阴兽门为阴,获取灵兽的方式其中之一为进入师门秘境驯服阴兽为自己的本命灵兽,灵兽战斗时以水系演化而来的冰系为主;也正因为如此,双方互指对方为旁门左道而自己才是正统,久而久之,两个宗门为了正统之争大打出手,势成水火,双方门派弟子一旦相遇几乎不死不休。
正当赵紫与高州生死相搏互有受伤时,天空骤然出现异相,一朵曼妙的巨莲在他们头顶绽放,其情景正如此刻所见。也就在这时,他们脚下忽然山崩地裂,延绵无数里的巨大山峦竟然活了过来,二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此山峦前端出现一条不知缘何形成的巨大波纹隧洞,只一冲,二人就进入了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隧洞中,无数乱流闪电一般涌来几乎将二人生生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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