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兴跟织衣部众人打了声招呼,起身前往主城,织衣部人等也不多问,毕竟他们五人本就是灰石部的舅舅辈,一旦回到本族都是要挑大梁的。
姬兴等人刚一进入主城,就如同点燃了炮仗,轰的围过来一群人,尤其那些个孩童舅舅叫得贼嘹亮。
如此忙乎一阵,姬兴抬首朝为首的妇人看去,正是姜鹊。
她作为灰石部主母执掌部落大半年,仪态倒显得端庄了,穿着一件兽皮与麻布混织的褂子,面色红润,皮肤也白皙了许多,丹凤眼带着一抹微笑神光,正看着姬兴。
姬兴正要上前参拜,姜鹊却首先对他很是庄重的敛衽一礼,顺着孩童的口吻口称:“兴舅舅回来了……”
姬兴面色大变,忙单膝着地,抱拳参拜道:“兴,拜见主母!”
如果二人之前有什么心结,在这彼此互拜的一刻,冰消雪融。
“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生分了吧!”姚猛适时插话,带着众人往食堂走,边走边摇头笑道:“现在的食堂比当初大多了,哎,老主母在世时为了搭建这个食堂,可把我好一顿折辱啊……”
“你是活该!”姜鹊道。
这段过往众所周知,姚猛闻言一窒,姬兴却只微笑不语。
一行人进入食堂,眼前猛然一敞亮,灰石部百十口人济济一堂甚是热闹。姬兴出门了这么久,回来自然要给各位族人打招呼,妈妈舅舅姐姐的喊了一路。老嬷嬷更苍老了,眯着不停掉泪的眼睛,连连招手说道:“兴,来,跟老嬷嬷坐一块,其余四个上次回来一回了,不理他们。”
姬兴应了一声,连忙走上前去,刚想在她下首坐下,却被老嬷嬷牵着坐在了她上首,紧挨着姜鹊坐着。
“告诉老嬷嬷,你怎么还没找着阿妹啊?莫非心里还惦记着鹊丫头?”老嬷嬷这么说自是有她的道理,毕竟五人同往织衣部,就他还单身,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姬兴成年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和姜鹊是有些暧昧莫名的,只是姬兴碍于姬云的存在一直不敢逾越雷池,这在族内不是秘密。
姬兴没想到老嬷嬷问得这么直接,说道:“这么大一个部落全靠主母操持,姬兴当然是惦记的……老嬷嬷,我在织衣部相中了一位阿妹,可好看了,就跟仙女一样哩!”
“那她怎么不帮你束发呢?”
“我与她认识不久,她最近有些不便,我们约好了八月十五见面。”姬兴硬着头皮说道,“二舅在世时,常跟我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倒不急于一时。”
姬兴拒绝了老嬷嬷的好意。
姬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太高了,无论姜鹊的身份如何变化,在他看来其永远是自己二舅的妻子。
两人对话声音不大,但就在旁边且身具异能的姜鹊自然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免黯然神伤,若是姬云现在还活着,协助自己管理灰石部日常事务该多好啊,不过,眼下灰石部正好有一件棘手之事悬而未决,正好可验证昔日姬云当初看人的眼光是否独到。
姜鹊想到这里,说道:“大家抓紧时间填抱肚子,回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与几位舅舅商议!”
究竟是何事商议,姜鹊没有说,姬兴倒不便马上问询。
其余族人似乎也都知晓事情的严峻,早早吃饱肚子就离席了。
最后,整个食堂只留下包括姬兴等五人在内的二十名壮年人。
“猛,你把泽泥部捎来的消息给大家说说吧。”姜鹊道。
姚猛先对姜鹊施了一礼,这才面向姬兴姬阳等五人说道:“其实,兴应该也看出了一些异常,自我部掌握食盐以来,在交易中获益颇丰,让其它部落眼红了而已,泽泥部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是他们联系了长石部和鹰岩部,希望与我部共同分享资源,还说他们人口是我部数倍,青壮健儿更是我部数倍,希望我部仔细斟酌,嘿嘿,威胁上我等了!”
姬兴脸上并无意外之色,问道:“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若是以前,还真对他们有些忌惮,但现在我部城墙如此坚固,居高临下,未必还怕他们不成?若真顺了他们,我部以后如何立足?”姚猛亲舅用刀子剜下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咀嚼,恨声道,“采盐路径是灰石部全族之力拼力开拓出来的,期间有死有伤,就这般便宜他人,我等如何甘心?”
姬兴又将目光投向姚猛。
“舅舅所虑甚是,我们灰石部固然不是大族,可被人欺上门来若不有所表示,偌大的泽南也将无我部立足之地。”姚猛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不过我部有三大劣势难以逆转,一是城内物资有限难以长时间坚守;二是长石部、鹰岩部与我部多有往来,可谓知根知底,两部族人在我部走婚者就不下十人,一旦与两部直接对立,变数太多了;三是我部真能参与生死搏杀者,不过在座诸人,委实难有胜算……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闻言,姬兴略一思索,将目光投向姜鹊。
“兴,有话直说。”姜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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