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嚷嚷着耍了一轮见没人反应,就推了推一个胸前挂着挎包还在趴着睡觉穿着很土的北方人,样子看起了傻傻的北方人懵懵懂懂地抬起头问:“干嘛?”
“玩游戏,中奖啦!”
“抽奖?是不是车票抽奖?呐,我的车票”北方人傻傻地掏出车票递了过去。
小年轻哭笑不得地说:“不是车票抽奖啊,是玩这个游戏抽奖。”他边说边示范游戏:“我轮流套这两根铅笔,停下来的时候让你猜套着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铅笔,猜中了我给你十块钱,猜错了你给我十块钱。”
北方人摇摇头说:“这么简单的游戏想骗我,我不玩。”
小年轻鄙夷地说:“没钱玩就说没钱啦,捞佬!都说这么简单的游戏了,众目睽睽的我怎么骗你?”
北方人有点生气的样子:“我没钱?别以为你是本地人就了不起,你身上还不如我多钱呢。”
“哟!没想到还是有钱人呐?那为什么不敢玩呢?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切!”
北方人真生气了:“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喽。”说着一把拉开胸前的挎包,里面一堆的十块钱,还有好几张百元新钱很晃眼:“呐!看见没有,我没钱?你有我有钱吗?”
“那你有钱还这么胆小,玩两把小游戏都不敢。”
“我胆小?这种这么简单的小游戏有什么了不起,玩就玩,怕你啊?”
这时,旁边有个大叔伸手拍了一下北方人:“喂,别玩了,他骗你的。”
小年轻指着大叔说:“唔关你事,冇多事啊”,“我们继续。”
大叔忍不住生气地说:“捞佬,都叫你别玩了,等下有你哭的。”
小年轻厉声对大叔说:“丢雷老味,信唔信我做瓜你呐?”
这时候又有几个其他人附和大叔,七嘴八舌地指责小年轻不要在这里骗人。
见有点犯众怒,小年轻就向车头大喊:“司机停车,有落。”
他狠狠地瞪着大叔,等班车停稳打开车门后,突然把手上的东西往大叔身上一砸,又快速地打了大叔脸侧一拳,然后跳下车跑了。
大叔捂着呗打红的腮帮子,气愤地骂骂咧咧,又不敢追下车的样子。他捡起地下的铅笔和小绳套,大声地和北方人说:“死捞佬,我帮你还害得我被人打,这个明显是骗人的把戏啦,你还上当。”
北方人不服气地说:“这么简单的游戏,怎么可能骗得了我。你拿来,我都会玩啦!”
他抢过了大叔手中的道具,一边笨拙地套弄着一边说:“呐!呐!呐!多简单。怎么骗我?怎么骗我?”
大叔真生气地夺过道具:“丢雷老味呀!来来来,我跟你玩,等我教训一下你个死捞佬。”
于是两个人就耍了起来,北方人连猜了几次,都输了,很不服气地说:“不行!不行!这样不公平。换过来,我玩你猜。”
大叔就气愤地说说:“你怕不公平,那要不要叫上大家一起玩,反正你有钱玩得起。”
“好,多几个人公平一点,看看谁玩得起。”北方人又笨拙地套弄起手上的道具。
大叔就用本地话招呼大家一起来教训一下这个北方人,让他长长记性。眼看着大叔赢多输少地轻轻松松地赢了不少钱,果真就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加入了。
玩着玩着,北方人眼看着包里的散钱输得七七八八就急了,说:“不行,你们赢了那么多,要玩几把大的,要不我不玩了。”
众人又陆陆续续地加入了,宋少波旁边的一个人玩了几把赢了不少,就怂恿他也加入进去,说这个捞佬太笨了,不赢白不赢。
宋少波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没钱,他知道这些都是托,看着无聊想继续睡觉可是太吵又睡不成。
他皱着眉头问他哥还有没有练咏春,宋少华摇头说出来工作就没有练过,禅山地区的乡间都流行练功夫,他两兄弟小时候都跟着乡间的咏春师父学过拳,老家祠堂里的木人桩就像现在小区的滑梯一样,天天排满了小男孩等练拳,不过长大离开村子里的环境就再也没有练拳的心气了。
宋少华看他跃跃欲试想出头的样子就伸手阻止了他,摇摇头小声说几个骗子两兄弟也许能打得赢,但是两人带着这么多钱还要办重要事情,没必要去强出头拆穿这些骗局。
这些人不偷不抢靠演技吃饭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江湖上有骗的看不起偷的、偷的看不起抢的说法。而那些上当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起贪念才会被骗的,让他们吃点亏说不定还是帮助,宋少波听了才作罢。
这时候北方人输多赢少地渐渐没钱了,最后把东西一丢说:“不玩了,你们都骗我,我要下车。”
车门打开后,北方人、大叔还有最初参与赌钱的几个人都下车走了。
吵吵闹闹中,班车又重新开动了。
过了一会,有参与游戏的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怪不得赢钱的都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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