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英雄有话好好说!”李大宽惊惧看着担在他脖子上的刀,话锋软了下来。
“乖,这就对了嘛。好好讲道理,怎么动辄就要说旁人有奸情呢。”涂佑明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没将刀拿开。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李大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放了凌妃。”涂佑明慢条斯理说着。
“放放放。”李大宽拼命地点头。
涂佑明满意地站起来,将刀收回了鞘中:“匕见,松开吧。”
匕见看了一眼涂佑明,恋恋不舍地将钱尽忠丢在了地上。
钱尽忠大口倒着粗气,眼泪横飞咳嗽连连。
涂佑明回头看了看稍稍平复的凌霄霄:“这事交给我,你回府去吧。过几日我再去找苍承乾算账。”
凌霄霄摇摇头:“我不走,这些人若不惩治了,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涂佑明叹了口气:“早就跟他说,别什么事都拉上你。你这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脾气上来,真是让人没辙。”
此时钱尽忠爬到李大宽脚边,一把抓住了李大宽的袍子:“老爷......不能放他们走。”
李大宽已经没了主意,丢了魂一般点头:“是是是,那师爷说怎么办。”
涂佑明和凌霄霄冷眼看着他们。
钱尽忠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凌妃伙同贼人,残害县丞门客,威胁老爷,这事就算报上去,也是咱们有理。”
李大宽似是梦醒,眼睛一亮,又恢复刚刚盛气凌人的姿态:“对!将凌妃送到刑部去!”
涂佑明方要说话,凌霄霄伸手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嘴尽长在了你们脸上,什么话都由得你们编排了?”凌霄霄恢复了冷静,淡然看着李大宽和钱尽忠。
“这怎么能是编排呢?这么多府衙的卫兵都看在眼里,凌妃娘娘,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承认本妃要挟你们?”凌霄霄冷眼看着钱尽忠。
钱尽忠失笑:“凌妃娘娘糊涂了?可不是您要挟老爷吗?”
凌霄霄缓缓勾起一抹笑:“那也就是说,你承认对本妃无礼在先了?”
钱尽忠眼珠一转:“娘娘,说这些车轱辘话有什么意义?小人怕凌妃娘娘错上加错,才无奈对娘娘无礼。”
凌霄霄冷哼一声:“你倒是咬死了本妃勾连山贼了。我倒问问你,你说刘大当家欺压百姓,与官府作对,可有什么证据?”
钱尽忠低头不语,他先前拼命加罪于凌霄霄,就是想让她分身乏术,不能再问这件事,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涂佑明,给了凌霄霄转圜喘息之机。
“他哪有证据!就是狗急跳墙!”刘大胆快憋死了,方才凌霄霄频频给他眼神不让他说话,他简直要被钱尽忠和李大宽的一唱一和气得七窍生烟。
原先兵堆里的百夫长,如今又是寨子的当家,从里到外都是个粗野汉子,最烦的就是这些酸腐之人咬文嚼字儿,杀人不见血。
李大宽指着刘大胆:“孬种!叫个女人来撑腰,现在敢说话啦?我当然有证据!被你们劫走的那几个衙役,还有田富生!一定就在这寨子里!给我搜!”
钱尽忠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大宽:这脑满肠肥的猪头,今日怎么机灵了一回。
虽然拿凌妃是烫手的差事,可寻找证据捉拿山贼可是公文上写的,卫兵们不再犹豫,纷纷动身起来。
“慢。”凌霄霄抬手淡淡说着。
“嘿嘿,怕啦?”李大宽得意地看着凌霄霄。
凌霄霄嗤笑一声:“你说的那些明明是刘大胆的人证,用得着你搜?去,把人提来,把田掌柜也抬出来。”
刘大胆领命,赶紧催着腿脚去提人。
李大宽纳闷地看着凌霄霄,钱尽忠心里也有些没底。
凌霄霄让人搬了两把椅子来,她跟涂佑明并排坐着,静静等待着。
过了没一会儿,寨子里的人押着几个衙役出来了,再过一会儿,又将虚弱的田富生抬了出来。
“凌妃!你......”钱尽忠怕田富生说出实情,又怕几个衙役临阵反水,想先发制人。
凌霄霄微微一抬手,匕见就上前一把提住了钱尽忠和李大宽的后颈:“闭嘴。”
李大宽识相地点点头。
钱尽忠依然不死心,还想开口说话,匕见一脚蹬在了他腿上,钱尽忠“哎呦”一声,也不敢再说话。
“景念,去拿几个炭盆来。”
景念福至心灵,领着几个侍女,去厨房端来了四五个烧的正旺的炭盆,里面的碳烧的通红,看起来滚烫。
“你们认也好,不认也罢。李大宽昨夜派人行刺本妃,今日又企图污蔑本妃,本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你们若认下他的恶行,本妃或许还会网开一面,放你们归家。若铁了心跟他蛇鼠一窝,今日本妃就地正法。”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偷偷看了一眼拼命挤眼的李大宽,不敢说话。
凌霄霄不再去看他们,转头温和问田富生:“田掌柜,状纸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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