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霄带着妙绿来到后花园,先是到了她被救的地方四周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飞檐亭,亭子在池中央,由一个小木栈道连着岸上,她顺着小木栈道走到亭子里去,在亭子外侧的石堆上发现了一段红绳穿着的铜钱,红绳的大半浸在水里。
凌霄霄刚想翻过去捡起来,妙绿又死死抓着她的胳膊,瞪大了眼睛问她:“姑娘你要做什么。”
在21世纪的时候,凌霄霄是出了名的独行侠,吃饭逛街去哪都是一个人,身边突然多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对她束手束脚,凌霄霄虽然不厌烦但还是不习惯。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转头尽量和颜悦色地对妙绿说:“你看那有个红绳,我去把它捡起来。”
妙绿松了一口气道:“姑娘你怎么能翻亭子呢,多不文雅啊,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妙绿就麻利地翻了过去把红绳捡了起来,原来红绳上还系了一枚铜钱,她忽然偏过头仔细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捡起了一样什么东西,才又麻利地翻了过来。
妙绿扬了扬手中的另一样东西给凌霄霄看,凌霄霄接过来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是一片蓝黑色的布片,边缘参差毛躁,像是撕下来的。
“咦?姑娘,这铜钱上有字,香绣?”
凌霄霄望了妙绿一眼,接过铜钱:“你识字?”
妙绿委屈巴巴又疑惑地看着凌霄霄:“是姑娘你教的啊,我识不得还罚我抄写呢。”
凌霄霄干咳的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香绣是谁?你可认识?”
妙绿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凌霄霄看着手中的布片和铜钱,铜钱上的红绳似乎是被扯断的,她猜到应该是有人在这亭子里推她入水,她慌乱中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扯断了他脖子上的红绳,还撕下来一点领子上的布。从布片的材质来看,应该是一件下人的衣服。
又在亭子里上下观瞧了一番,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了,凌霄霄带着妙绿回了房。
凌霄霄盯着两个线索片刻想,如果是凌昭音想害我,那她这弯儿拐的也太大了,而且手段也太拙劣了,用一封假信逼我投水,她怎得认定我真的会去投水?就算前主心智软弱真的寻死了,这信模仿了谢东炳的笔迹,查起来若真牵扯了谢东炳,涉及人命他肯定是会撇清的。
想到这里她眼镜悠地亮了,对啊,谢东炳,在事情间接牵涉到他之后,他非但没有怪凌昭音用他做幌子,没有去分辨,反而替她去求情。而且看似是求情,但其实更坐实了这件事是凌昭音所为。凌霄霄又看了看布片,颜色并不是凌府里小厮们着装的颜色,凌府的小厮衣服都是灰色的。
凌霄霄越想越觉得对上了,内心忍不住吐槽前主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卑鄙的人。
可是谢东炳为什么要治她于死地呢?
凌霄霄想到这里不禁问了问妙绿:“谢东炳之前可有要迎娶我的意思?”
妙绿被凌霄霄的问题吓了一大跳:“姑娘你说什么呢?大姑娘家说什么嫁啊娶了的。”
凌霄霄有些尴尬地摸摸脸颊,复又问道:“我跟谢二公子当真有意?”
妙绿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原是这样的,谢二公子还说誓要与姑娘长长久久,可......”
妙绿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口,小心地看着凌霄霄,似乎有什么差点说漏了嘴。
正当凌霄霄又要问她,门口传来了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欢天喜地又抱怨连连。
凌霄霄起身朝院门迎出去,心里本能地涌起一股厌恶的情绪。
“小娘。”凌霄霄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来者正是她的生母宋姨娘。
根据前主的些许记忆,这位姨娘对她的感情,只有妓院老鸨对姑娘的感情,平素非打即骂,但盼望姑娘能卖个好价钱。
“嗯。你说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多大点事还寻死觅活的去投水。不过你这丫头片子还真好命,平昌王府这次纳新,命我们凌府也献上一女,娘为了你的前途,已经帮你跟老爷说过了,老爷已经答应了,而且过了门就是侧妃呢。原本你这身份,将来顶多配个秀才嫁了,若要等这个穷秀才熬出头,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下好了,一步登天,能攀上平昌王府,你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少德。”宋姨娘一进门就喋喋不休,言语之中煞是得意,仿佛她已经成了平昌王的丈母娘一般。
“那还真是多谢母亲了,这样为女儿的前途做打算。”凌霄霄半是讥讽半是好笑地回着她。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以后进了王府有什么好穿戴也别忘了我这个生养你的亲娘。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答应的这么痛快,可是淹了回水把脑子洗清楚了?凭你也想嫁到吏部尚书家做正妻。你虽然继承了为娘我的几分美貌,但不过也就是个庶出丫头。说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王莲爱那个贱人还想把这个名头争去给她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我们同为老爷的妾,得宠的和不得宠的哪个贵哪个贱她不知道吗?”宋姨娘说继续旁若无人的絮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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