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回来并不是没有事情,前两天敌国暗探的通关文牒丢了,又兼之敌国暗探绑架柳玖溪,所以柳昀便下令在整个九岐郡内开始排查,可疑者入牢,确定者杀无赦。他负责的就是宛城这一块。
柳玖溪虽然没有出去,但每天坐在窗户前看看街道上士兵挨家挨户查人,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再一联想自己的事情,不难猜出怎么回事。
整日里不见人影的『药』误机难得的清闲,悠悠然坐在她对面,说出了已经酝酿好久的话:“小溪儿,这几天我去找了一下师兄。”
柳玖溪心知是跟自己有关,只是偏了偏头,将目光从大街上移了过来,『露』出个疑『惑』地目光,所以呢?
“他的医术比我好,我请他来给你治病,到时候你可要脾气好一点,我这师兄深山老林里呆习惯了,脾气跟你一样不咋的,到时候你两个可别将我的房子给拆了。”『药』误机不放心的叮嘱道。
柳玖溪想了一下,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看情况,他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行。不过这世上还有人医术比你高?你不是号称第一医术的鬼医吗?”
『药』误机被噎了一下,要是说那人厉害,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要说不是,那让对方来干嘛。『药』误机板起来脸道:“别问那么多,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柳玖溪“哦”了一声,一副你吹牛吹不下去了的神情,看的『药』误机一阵心塞,道:“我去喊他进来,你老实一点,否则我让堤坷可着劲收拾你。”
今天风满楼没有开门做生意,楼下空『荡』『荡』的,只有一桌有人,还只坐了一个人。那人浑身都罩在宽大的黑袍里,脸也被兜帽遮住,连一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这人要是去了大街上,就现在这情况,士兵二话不说就抓人。
“『药』误归,上去吧,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回答病人的任何问题,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药』误机喊了一声,然后就瞟见正在擦桌子的莫孑陡然停下了动作,不过一刹那,就又恢复了正常,将已经擦好的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药』误机不由得对他有几分高看,但也仅限于此了,他是绝对不允许柳玖溪跟他在一起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因为这是整个青阳教的耻辱。
『药』误归声音很嘶哑也很缓慢,不是破锣嗓子那样损害了嗓子才导致声音难听,而是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忘了怎么说一样,“你······人情······”
“好好好,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了吧,好师兄你赶紧上去行不?”『药』误机一听他开口就头疼,『药』误归不会说话,但偏偏是个话痨,还是个只对他话痨的话痨,每次『药』误机被他逮到,就是一场堪比地狱的折磨。试想一个正常人,谁有那个耐心听一个新生幼儿在那里吱吱呀呀的说话,『药』误归还不如新生婴儿呢,至少新生婴儿不会拿一堆骨头让他看,还兴奋地带着他刨人家坟墓。
『药』误归又没有声音了,缓慢的站了起来,动作慢的似乎能听见他生锈的骨头咔嚓咔嚓一阵『乱』响,『药』误机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一眨眼他这个便宜师兄就散了架。
『药』误归跟乌龟爬一样移动到了楼梯口,站了一会,似乎在想楼梯该怎么上,又似乎在积蓄力气,『药』误机连忙搀着他,“好师兄唉,你真的该好好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了。”明明就比他大了几岁而已,现在却跟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药』误归很瘦,瘦的『药』误机跟扶着根骨头一样,嶙峋的坚硬骨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师兄现在都过的什么日子,竟然活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好不容易到了楼上,『药』误机松开手站到了一边,『药』误归的兜帽微微动了动,『药』误机感觉他看了自己一眼,但这个感觉转瞬即逝,『药』误归就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他帮助关上门,然后在心里暗自思索要不要给教主商量一下,给他师兄分几名侍妾过去。他真担心有一天『药』误归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阁楼里,还没有人发现。
柳玖溪乍然看到『药』误归吓了一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可不就是个鬼吗?呸,鬼都比他强,至少还有个人形。
“你……”柳玖溪试探着说道,心里将『药』误机骂了个狗血喷头,嫌她活得久想要吓死她吗?“你是来给我看病的?”
“是――”『药』误归慢腾腾的到了桌子边坐下,一团银线被他放到了桌子上,“绑上。”
柳玖溪这才看清楚线的一头消失在他的袖袍里,觉得这真是个怪人,哪儿里是『药』误机说的脾气有些怪,是脑子坏掉了吧。银线只有不方便近距离接近病人时才会用,并且用银线号脉也没有用手号的准。不就『露』个手吗?用得着跟个黄花大闺不能让人看去自己的三寸金莲一样?
不过柳玖溪还是本着听话才是好病人的原则照做了。『药』误归走路慢,说话慢,问诊自然也慢,一盏茶时间过去了,还在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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