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腾了一阵子,孙子建对柳絮菲道:“徒儿你回去看守山门去吧,家里不能没有人啊。”
柳絮菲想了想,想到她的剧还没有追完,便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孙子建与燕秋月对视着,燕秋月却低下头来,孙子建道:“结果出来了吧。”
燕秋月沉默着。
孙子建苦笑一声又道:“我还有几天?”
燕秋月忽然就抑制不住了,她扑进了孙子建的怀里痛哭了起来,而孙子建抱住了她同时心里也一沉,看来,自己所企盼的那一丝丝希望也没有了。
抱着痛哭的燕秋月,孙子建却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愤怒,他说不表愤怒的原由,但是却总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他真的不甘心啊。
燕秋月哭了一阵抬起头道:“孙子建,你喜欢我吗?”
孙子建一下子抱紧了道:“喜欢!”
燕秋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贴在他脸上道:“那,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孙子建一愣,他缓缓推离燕秋月扶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道:“我还有几天?”
燕秋月道:“不管有几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做一个最快乐的男人,好不好。”
孙子建松开她的双肩,躺倒在床上道:“不好。”
燕秋月跟着扑在他怀里道:“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要了我。”
孙子建道:“爱一个人是要为了她而牺牲,而不是索取,更不是把一种无法抹去的疼痛,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底处。”
燕秋月一下子吻住了孙子建道:“我愿意!”
孙子建扭过头道:“可是,我不愿意!”
燕秋月道:“留下一段凄美的爱情不也是很伟大的一件事情吗?”
孙子建道:“伟大是给别人观看的一个虚像,而真实却是被束缚一生的痛苦。我们是普通人,不是那些所谓的伟大的人,如果你无法承担那个后果时,那就不要去触发那的结果的起因,有时候退一步才是真正的爱,留下一片空旷才是真正的善。不要希冀被谁记住,人要学会做一粒尘埃,应该趟下来的时候就趟下来,应该被埋没的时候就被埋没,只有这样,才会出现大地,才会让大地上滋生出四季,产生出不断枯萎又不断复生的轮回。”
燕秋月紧紧抱着孙子建哽咽着道:“我就是不甘心,就是心里疼的无法忍受,也许把自己给了你,会让我好受一些啊。”
孙子建道:“把自己交给时间吧,把遗憾交给前言吧,不要收缩你的心,而是要时刻等待着春天的那一场雨,那一场风。我相信你,会走过这道本就不该存在的门槛,你有你的本应的路程与方向。”
燕秋月俯在孙子建的胸膛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但是,孙子建却没有泪水,他想到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血红,想到那些在奋斗不已的洁白,虽然它们终究是失败的,但是,它们没有辜负任何人,而自己又凭着什么悲伤,怎么应该坚强,应该平静,应该高举起自己的尊严来,向那些奋斗与牺牲的洁白而致敬。
一个人的病亡其实是整个人类的失败,而这个失败又给整个人类增添了生存的重量,所以,他并非死得毫无价值,相反,他死得其所。如果是这样的,那他就更不需要悲伤了。
燕秋月可能是哭累了吧,她竟然俯在孙子建的胸膛上睡着了,而眼睛里还有泪水,那长长的睫毛湿湿的。
孙子建没有敢动,他怕他一动她就会醒来,她一定是累了,特别是那颗看似坚强其实却柔软的心。
让她这样睡一会儿吧,趁着这个胸膛还有些温度;让她这样睡一会儿吧,趁着这个胸膛还能起伏;也许能给她埋下一个美丽的梦呢,那些晶莹的泪珠多像是一场春天的雨;也许她会从这样的一场梦魇中更成长了些,身材更修长皮肤更洁白眼睛更明亮;亲爱的姑娘,我永远也不会把你遗忘,我会把对你的记忆带进天堂,把她们播种成快乐的芬芳;亲爱的姑娘,我永远也不会失去梦想,假如天堂也有远方,我就会唱着关于你的歌去流浪,明知道那个天边没有你,却依然憧憬着一个相逢的地方……
仿佛有一道歌一直在这样唱着,孙子建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孙子建看着燕秋月在那里整理着饭菜,问道:“几点了?”
燕秋月道:“不到九点。”
孙子建吓了一跳道:“我居然睡了那么久?”
燕秋月微笑道:“你都打呼噜了,把我还吵醒了呢。”
孙子建哦了一声道:“那对不起啊,影响你休息了,哎呀不对啊,都这时候了,李卫华怎么还没有来?”
燕秋月道:“他来了,我又让他走了。”
孙子建一愣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燕秋月道:“在这一周内,我不会离开你的,谁也赶不走我,也包括你。”
孙子建道:“不要再煽情了,我会哭的。”
燕秋月道:“好,我给你倒点水,你洗一把脸,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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