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时我并不在魏家。我与古音是在路上遇到的,当时我正在前往魏家的途中。”锦笛道。
“那……你和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卜鹰也觉得事情似乎超乎了他的预料,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并不是魏家的人,”锦笛皱眉道,“但是就像古音一样,也确实和魏家有些关系。”
“原来你和古音一样,都是他们那个组织的人!”我从她的话中听出了这层意思,“你既然不是魏家的人,那为何叶儿会说你是去替魏家讨债的?”
“你误会了。叶儿所说的讨债的人,并不是指我,而是指你。”锦笛道,“当年我帮古音聚拢那些知识分子,让他们带着古音的信去古槐找秦简。有一天我从玉田镇经过,便去找了叶儿,心里想着日后你或许也会来找她,所以就给她也留了一封,告诉她日后可能会有个姓文的巡城马来找她,就是当年魏家的后人,让她见到你时交给你,让你来古槐找古音。”
原来那封信真的是锦笛留下的,很可能当时叶儿说的是讨债的人要来了,这个讨债人说的是日后会来的我。但是秋叶红却误听成讨债的人已经来了,害得我们都会错了意,以为叶儿所指的讨债人就是留信的女子。
“可是,古音不是要护送那些知识分子去南京吗?”我理清了之前的一系列事后,马上就从锦笛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古槐变成监狱那是后来的事。正常的话我找到叶儿的时候,他们早就离去了。你怎么会给我留信让我十年后去那里,你早就预测到了秦简会囚禁你们?”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预测得到什么。”锦笛娴静一笑,“我留信给叶儿,那是秦简将古槐变成监狱之后的事了。”
“什么!”我吃吃地道,“已经是那之后的事了?可是既然你已经被囚禁,又怎么能出来?”
“谁说秦简囚禁我了?”锦笛闻言似乎有些诧异,“那些知识分子是我和古音一道会集起来的,秦简一直都知道,他怎么会囚禁我?”
我一下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锦笛一直都可以自由进出古槐监狱,那……那她为什么一直留在那里当囚犯?
锦笛静静地看着我,柔声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既然可以离去,为什么却一直留在那里?”
她说着,不等我回答便又道,“自从古音离去后,渺无讯息。我曾经外出寻找他多次无果。我给叶儿留信,就是在外出找他的时候。后来我实在找不到他,便只好回古槐去等他,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回到古槐。”
“所以,你在古槐待了十年,就是为了等古音?你……你和古音……”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意思却很明白,锦笛在古槐等了古音十年,要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或同志,我可不信。
“我喜欢古音。”锦笛点点头,有些羞涩却并不扭捏,“不过我们并不是一对。他那时忙于为国奔走,可没有心思理会我。”
“那古月……”
“古乐是古音的弟弟,他们家是音律世家。古音古乐,这名字一听就是兄弟啊。古乐一心钻研音律,其实不通世事。所以秦简为了保护他,明知他是古音的弟弟也不肯放他出去。至于他和我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互相做个伴罢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古乐与她是一对,谁知事情竟不是这样,古乐竟然是古音的弟弟。我早该想到的!秦简当时告诉我,那曲《鹧鸪飞》就是古音教他的,而古乐也跟我说过,他们家是音律世家,所以他才会在要『自杀』时被那曲《鹧鸪飞》拯救。
只是我一直都以为古乐的乐是明月的月,所以一直没想到这上面来。古音和古乐是兄弟,古音教会了秦简《鹧鸪飞》,而古乐在监狱里听到这阵笛声,重新焕发了活下去的勇气,最后却发现曲子是秦简吹奏的,于是心中的支柱又崩塌了,再度萌发了死意,并最终死在了古槐监狱。
多么神奇的一个因果循环。而此时我们自然也都知道了,锦笛和古乐,正是古槐监狱多出来的那两个人。
“你当年怎么没和古音一块去虎山呢?”我有些遗憾,“要是你们当时一块去,现在至少还会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去向。”
“什么,古音当年去了虎山?”锦笛有些惊讶,“他去虎山做什么?”
“你不知道他当时是去虎山,古音没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岫红是酒庄的人?”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原来古音从古槐监狱离去时,并没有将去向告知她。可是,他们不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吗?
锦笛看了我好半天,似乎没明白怎么回事,过了半晌才告诉我,她是在与秦简的交谈中得知他喜欢的姑娘叫岫红,心里想着或许古音也会来找这条线索,所以来酒庄打探,这才得知古音当时确实也来过,同时也得知了岫红与狼窝的关系。至于虎山,却是从头到尾都没人跟她提过。
“那你也不知道胡小天在虎山了?”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