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君祈满脸诧异。
“那样隐秘的房间,连林云桂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进去,他怎可能无意间闯进去?甚至不伤分毫地折下那株花的叶子?”
君祈顿时也醒悟了过来,他们从那处房间出来可谓是死里逃生,况且若不是屋主人看在自个女儿的份上前来相救,他们早已死在里面,而其他人又哪里有这样凑巧的运气?
“快!快跟我去府衙大牢!”倾墨来不及多解释,直接拉了他就往利州城官牢奔去。
利州大牢门口,少女正在向守牢官兵问话。
“前两天进来的那个拐卖姑娘的药师?他在狱中畏罪自杀了。”官兵随口回答,反正那样的人牙子即便不自杀,最后也是要执行死刑的。
“啊!”倾墨惊了一跳,又急急问道:“那他尸体现在何处?”
“自然是埋在死囚坟场了,我说你这小丫头管他许多做什……”
还没等那官兵说完,面前的少女并她身后的少年就同时消失了。
“嘿!我说现在的年轻人怎的都这般没礼貌!”某官兵气得吹胡子瞪眼。
二人来到坟场,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那张药师的掩埋地,结果找到那却发现,坟包竟被人挖开了!哪里还有尸体的痕迹?
倾墨托着下巴冥思苦想。
想必这张药师是故意诈死的!他定然被人所救,并且还活在这世上!可他为什么要骗他们?甚至煞费苦心地精心导演了一整出戏?他的目的到底何在?
“师傅?那药师骗我们有何好处呢?他当时可是差点因此送了命的,世上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么?”萧君祈也很不解。
脑海中与张药师有关的一幕幕画面在回放。
奇异的迷魂香,诡异的地下密道,云纵后山的废弃茅屋,柔弱可怜的被害少女,这一切之间有什么内在联系吗?
回想中,倾墨忆起了张药师说过的一番话
“这是小人意外得到的特殊叶片磨成……”
“小人是从一人房中养的花株上抢来的。本来小人是想夺那盆花……”
“小人从未见过那样诱人的花,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要据为己有……”
脑中忽有一道电光划过,对了!那盆花!
“徒弟!那狡猾的张药师,他是想要得到林云桂的那株奇花!”倾墨有如醍醐灌顶,毫不犹豫地指出关键所在!
“什么?那株花?它此刻应该尚在那机关重重的密道房间中啊!”
闻言,倾墨胸口突地一跳,“糟了!雪兔他们有危险!”
君祈此刻也反应过来,心头大惊,连忙拉上师傅急赶回云纵山。
然而这时,云纵山上的广寒门内,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个褐袍男子站在一处坟包前,盯着那已然打开的地道入口,阴阴冷笑。
“呵,师兄,你终归还是败在我手里。”
褐袍男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乐事,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也敢跟我抢火莲吗?当年若非我一时不慎让你抢了它去,它何至在此被埋没了十余年!哼,可惜,你还是不够心狠,今日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笑罢语毕,那褐袍男子便施施然步入了林云桂和雪兔所在的密道中。
密室的气氛很压抑,仿佛整个房间都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唯独摆在正中的鲜红花朵开得欢快,给这沉闷的地方带来一点生气。
惊慌失措的少女仍瑟缩在墙角,怯生生看着她的爹极度困难地处理身上伤口。
没有人开口说话,房中一片安静,仅有中年男子偶尔传出的虚弱气喘,和包扎伤口时发出的衣料摩擦声。
然而就在这一片沉闷的安静中,有脚步声传进来。伴随脚步声一同而来的,则是一名褐袍男子的佝偻身影。
“林师兄,好久不见。”男子阴森低哑的嗓音如从地狱而来。
林云桂挣扎着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自个本事不足,便派两个毛头小辈来暗算老夫,师弟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哈哈哈,可邱某想要的结果仍是达到了!更何况,若非师兄你情感未泯,为救女儿破了这绝命关,此番我又如何能得手呢?”
林云桂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呵,你如何确定这次就能得手呢?”
听闻此言,褐袍男子眉角一动,心中暗自一跳,倏然转身就往那红花所在奔去。
可惜他慢了一步,不知林云桂指尖弹了颗什么珠子过去,一触到那血红的花瓣便开始剧烈燃烧,将那美丽的花朵一点点吞噬起来。接着在那花盆处,也开始冒出大量相同的珠子,纷纷涌上花枝,烧灼侵蚀。
褐袍男子看得目眦欲裂,忽然改变方向朝墙角的少女冲去,一把抓起她威胁道:“撤下那些燧火珠!否则我就杀了她!”
见他抓了雪兔,林云桂似乎身上瞬时又有了力气,拔剑上前与那褐袍男子抢夺女孩。那不要命一般的猛烈剑势,让褐袍男子也有些招架不住,不由自主便松了手,让雪兔逃离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