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张宗培带陈耳东去了食堂,自己则钻进了一个雅间。
陈耳东看到罗耿、叶栩和其他几名员工坐在里面,老板开小灶,正常。
来到食堂,陈耳东总算是见识到了野蜂的人员规模。
食堂在b栋的一楼,面积堪比他大学的食堂,少说也有两百多人。
一片黄色的海洋当中,零星点缀着几个马甲,只不过这些马甲都三三两两有个伴,他还看到了当天和他一起面试的其中几个。
饭菜很一般,一荤两素,白汤泡菜自取。
陈耳东很多年没下过食堂吃大锅饭,这跟之前在岷江镇食堂吃包间不同,他觉着很新鲜。
饭菜的味道比看上去更加难吃,唯一的荤菜莲花白炒肉片,不如说是炒肥肉。
陈耳东对整块的肥肉心生惧意,一口油腻放进嘴里,指不定来个现场直播。
他随便吃了几口素菜,就端起餐盘从位子上离开,他打算晚上自己去吃点好的补补。
食堂出口处有一个倒残渣的蓝色塑料桶和放餐盘的桌子,陈耳东走了过去,又看见了高姐。
高姐像个门神似的把守在出口处,见陈耳东手里的餐盘还有很多剩饭剩菜,冷言道:“不准浪费,吃完再走。”
这是高姐今天第三次对他的行为作出干预,陈耳东暗生怨气,心想这老太婆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前两次他没有还口,这次忍不住了,他说:
“我不太能吃肥肉,所以不想吃了。”
“那把素菜和米饭吃了。”高姐依旧冷冰冰,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要是不吃呢?”陈耳东回道。
“那就把这顿饭钱给了。”高姐不为所动。
“在哪里交钱?”陈耳东不想和她争吵,几块钱的事,眼不见为净。
高姐指了指一旁的办公室,陈耳东进去付了五块钱,出来把餐盘放到了指定的地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高姐又拦住了几个人,质问他们的剩饭太多。
陈耳东懒得瞧她,直接走出了食堂。
下午,陈耳东又发了几个会议通知,张宗培还教了他如何做会议准备。
除了检查投影、话筒等硬件,如果叶栩不在,他还要充当记录员的角色。
第一天试岗结束,陈耳东准时准点起身,他一刻都不想在野蜂停留。
张宗培又叫住了他,说:“试岗最后一天,你要做一个试岗汇报,ppt的模板我发你邮箱了,老板有可能亲自听你的汇报,你能不能留在公司,这个汇报很重要。”
陈耳东点头谢过,依然阻止不了他想逃离的心,他几乎是用跑的到达了停车场。
刚一上车,张宗培的微信就发来了,他写道:老板不喜欢员工这么积极的下班,试岗就不说了,如果以后你正式入职,下班别跑太快。
陈耳东对着屏幕嘲笑了一声:“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回到家,陈耳东再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明天不去试岗了,重新找工作。
他的长处是策划和经营,现在却要给老板当保姆,还要被高姐这种狐假虎威的狗腿子时刻盯着,这个工作不要也罢。
他点了一份海鲜套餐,一百多块钱,有点报复性消费的意思,为那顿午饭也为自己试岗的不爽,但点完他就后悔了。
现在的他,并不具备这样消费的条件,一切都应从简,他吃着鱿鱼剥着大虾,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来自于另一个自己,主张坚持的自己。
在他刚才做思想斗争时,这个自己非常势弱,一句话没说便被放弃的言论给淹没了。
美美的吃完大餐,陈耳东用舌头把手指残留的汁水一根一根的舔舐干净,看着一桌战利品,陈耳东自我妥协,明天还是去吧。
第二天一早,又是晨会,张宗培把昨日的工作做了一个总结,陈耳东只觉听了一大堆废话。
讲完之后,他让一名女同事来队列前面表演节目,唱歌、诗朗诵甚至讲故事都行。
陈耳东差点没忍住,这是什么奇葩公司?小学吗?
昨晚好不容建立起的坚持,现在他又想放弃了,因为他实在不理解这样的晨会意义何在?
陈耳东上午的工作是去检查员工宿舍,不光检查还要拍照,并曝光不整洁的几间发布到公司大群。
这种得罪人的活儿,高姐得心应手,陈耳东不知为何派他去。
张宗培问他是不是得罪了高姐,这个任务是高姐安排的。
陈耳东一听就明白了,对一个试岗的新人公报私仇,她这把年纪也算是白活了。
员工宿舍和大学寝室差不多,尤其是男生宿舍,脏乱差是基本,臭气熏天是标配,要真按所谓的标准去检查,没有一间是合格的。
初来乍到,还是个试岗的非正式员工,陈耳东可不想得罪人。
他在大群里说了一句一小时后检查宿舍,请住宿舍的同事去收拾一下贵重物品。
此举等同于通风报信,只不过他不想做的太明显,就找了这么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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