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甘蒙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声喊道。
他知道,今天没人能救他了,兰志刚不能,他老子也不能!
那个长得和女人一样漂亮的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连兰志刚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甘蒙心里的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心里的问题。
王晓东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趣,这才几个月啊,之前还不可一世的甘蒙在自己眼里就已经跟一只弱鸡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的废物,自己再继续砸下去,是脏了自己的手。
他把啤酒瓶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不远处的甘蒙浑身跟着一抖,看得王晓东一乐。
“兆龙,我们带现金过来了吗?”王晓东问。
唐兆龙点了点头,说道:“来之前我准备了十几万,放在后备箱了。”
王晓东说道:“去拿过来。”
唐兆龙找马克西姆拿过钥匙,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递给王晓东。
王晓东接过包后,看都没看,直接把里面的十几沓钞票倒在了桌子上,扬声道:“今晚大家都辛苦了,这点钱,大家拿去喝茶。”
“谢谢东哥!”
“东哥敞亮!”
一群人鬼哭狼嚎地叫道。
出来走一趟,每个人就能分到几百块,还有比这更好赚的钱么!
“我们回去再唱一会儿吧,话说我也会唱喀秋莎来着。”王晓东对几人说道。
几人点点头,一起走回屋里。
就在甘蒙以为王晓东已经放过他时,刚走到门口的王晓东突然回头说道:“那个谁,把那两箱啤酒敲完,然后大家就散了吧!”
“是,东哥!”一群人齐齐应道。
王晓东笑了笑,牵着温然的小手上了楼。
本来还想牵安娜来着,但被生气的安娜一巴掌打开了。
“温然是我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你不要多想。”王晓东用俄语跟安娜解释道。
安娜哼了一声,说我没多想。
但那都能挂酱油瓶的嘟嘟嘴表明,老娘不仅多想,而且大想特想了!
王晓东果然唱了一嗓子喀秋莎,别说,全在调上,声音也沙哑中带着磁性,很有点行走的低音炮的意思。
温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王晓东,里面有一种东西,叫做迷恋。
苦难的日子里,温然总是幻想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自己。
现在,这个盖世英雄出现了。
和青葱岁月里自己深爱过的那个男孩的身影慢慢重叠在一起。
只可惜,自己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温然看了一眼安娜,神色有些黯然。
玩到半夜,众人散去。
王晓东先是把唐兆龙等人送到县宾馆安顿下来,然后才独自送温然回家。
安娜哼了一声,也没阻拦。
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奥迪车缓缓停在温然家门口,王晓东轻声道:“到了。”
温然嗯了一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用力到指节发白,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终于,温然鼓足了勇气,飞快地亲吻了一下王晓东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留下一句:谢谢你,王晓东。
王晓东一愣。
就在这时,温家的大门开了。
温然的母亲站在门后,就看到自己女儿坐在车里,亲吻陌生男人的一幕。
温然惊呼一声,赶紧推开车门下车,仿佛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一样,低声道:“妈。”
温母这些日子经常听到一些关于自己女儿的闲言碎语,说她在水源路坐台,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有人还说自己去水源路玩的时候找过温然,说歌厅里的温然可不是平日里那个柔弱的样子,特别放得开!
说这话的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穷酸的样子,像是能在水源路消费得起的人么!
但传播流言蜚语一直是国人的爱好,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温母不想信也信了三分。
今天晚上辗转反侧到半夜,终究是没忍住,穿好衣服想去水源路看看。
结果,刚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温母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当初纺织厂那个胖厂长垂涎自己的美色,见自己男人瘫在床上,用工资和岗位威胁自己,自己都没有就范,就是因为自己骨子里的自尊自爱和要强!
但现在自己的女儿,竟然亲手打碎了自己一直以来苦苦坚持的东西!
“妈。”见温母不说话,温然赶紧跑过去,拉住温母的手。
温母却一把甩开女儿的手,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温然一时有些语塞。
就在温然不知如何解释时,王晓东推开车门下来,朝温母笑道:“梅姨,您还记得我吗?”
温母的名字叫季梅。
温母防备地看着王晓东,觉得有些眼熟,又记不起来是谁。
“我是王晓东啊,王老蔫的二儿子!想起来了吗?”
“你是...东子?”温母不敢置信地说道。
王晓东连连点头道:“是啊,梅姨!小时候你还总给我涂红嘴唇,往眉心点红点,把我打扮成小胡娘呢!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