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冰三人回到温府时,真看见几个丫头拎着水桶,三三两两地往外走,他们不禁觉得奇怪。
周余拉住了一个丫头:“这是在干什么?”
那丫头也知道他们是官差,便据实相告:“水井反水了。”
“反水?”洛长安问。
奴婢回:“就是地下的泥水反了上来,这样的水不能喝,所以我们要把它们舀出去。”
宋冰在一个丫鬟的水井里发现了一些浅红间白的杂质,用手揉开像是纸的材质。
她问道:“等等这是什么?”
那丫鬟着急去处理水捅,她们力气不够拎得摇摇晃晃:“可能是府里的丫头小子贪玩丢在井里的吧。”
宋冰心里浮上一丝疑云,好似抓住了什么又消散不见,这时便听见之前在温武院内出现的蝶儿与一个丫鬟的对话。
丫鬟递过一方帕子:“好了蝶儿别哭了,你爹也是没法子。”
蝶儿哭得梨花带雨:“他不是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哪有爹看着女儿受欺负不管的。”
那丫鬟又安慰说:“他也只是温府的管家,那是温家大公子他也有他的苦衷,现在大公子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跟你爹怄气。”
“我哪里配和他怄气,巴不得早早把我打发出去嫁给泼皮无赖就遂了他的心,早晚我也死了干净。”
蝶儿把手绢往莺儿手里一塞便哭哭啼啼地跑开了,只留下那莺儿一声长叹。
宋冰看着蝶儿远走的背影,坐过去问莺儿:“蝶儿是管家的女儿?”
那丫鬟本来就背对着园门,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如今听到宋冰询问,微怔然后行礼应答。
“他们父女的关系一直不好吗?”洛长安问。
丫鬟说:“也不是,没有大公子那件事,他们父女两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周余忙问:“那件事是哪件事?”
丫鬟并没有隐瞒:“那天蝶儿在三小姐房里做错事被骂了出来,就遇到了醉酒的大公子,大公子他就...他就把蝶儿给玷污了。”
周余又问:“可是这不是大公子的错吗,为何蝶儿言辞中对温管家颇多怨怼?”
“那天温管家就在门外...”丫鬟低声说。
这是什么亲爹啊,这都能忍,宋冰感慨道,忽然转念一想不对,这样一来会不会是他杀害了温武和温素素呢。
丫鬟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告退了。”
几人正说着话谭则一脸急切的样子赶了过来,宋冰让他好好把气喘匀了再说话,越是着急的事情越是要慢慢说清楚。
谭则叉着腰,连头都抬不起来:“头儿不好了不好了。”
洛长安这两天已经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实在是有些见怪不怪了。
他问:“还有什么更糟的?”
谭则回:“我们按照宋姑娘说的牵狗上山,起先还能找到几处脚印马蹄和生火痕迹,而后走到一处山涧时看到了郑居的马,可是后来那些狗却都踟蹰不前龇牙咧嘴狂吠不止。”
“怎么会这样?”周余问。
谭则说:“不知道啊,带来的那些镇民都说是河神就住在哪里,这些狗平日里是最凶的现在却不敢进去,都不敢去了。”
“这样吧我跟谭则和兄弟们再进山找寻,宋姑娘和周余留在温府继续调查温家凶案吧。”洛长安意识到这郑居的事情也不简单,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刚下过雨,傍晚很是凉快,院里还是能听到夜虫蛙叫,本来热闹的河神祭礼却发生了连环杀人案,温府的气氛就像薄暮的夕阳,昏黄无力。
丫鬟小厮们表面上小心翼翼的,背地里也都是议论纷纷。但碍于温家在南北渡的地位也不敢轻易离开。
姬容站在泡桐树下长身玉立,仰首凝视着天空偶尔飞过几只白鸟,实话实说这人若不是修道出世,只怕会被贵女小姐之流列为乘龙快婿榜榜首。
“王爷出来赏月啊?”宋冰问。
姬容回头看见宋冰朝自己走来:“案子可有头绪?”
“有一些。”宋冰说。
姬容本以为会是一筹莫展,不想宋冰还是有些能力的:“哦,你说说看。”
“第一,凶手似乎是按照某种次序杀人,第二,凶手是复仇杀人而且跟这两枚铜钱脱不了干系,第三,凶手就在温府之中。”宋冰说。
姬容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温家接下来还会有人死?”
“我不知道。”宋冰说。
今天是河神祭礼的最后一天,除了温府,南北渡的其他镇民都沉浸在祭礼尾声的喜悦之中。河神庙前的镇民都围绕摆放着三牲五谷的香案焚香行礼,请来的道士也在卖力行法。
“老爷真是的,温府虽死了人,但是全府都不许参加祭礼,我本来还想为我娘求个好意头。”
“你还想求好意头,现在咱们府里死了一个小姐一个少爷,这事儿邪门的很,下一个不知道死的是谁呢。”
“别说了,晦气”出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几个下人在议论,宋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礼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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