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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的含义

下课之后,我想去找你,和紫依说:“你先回宿舍,我去找下徐经勇。”

“蘩蘩,你这么着急吗?”

“没有了,我有事跟他说。”我不承认。

“你和晓玉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寝室,我好孤单。”

“好啊,该去找男朋友了。”我笑说。

“我不像你们,没有男朋友,我也活得下去,而且还很快乐。”紫依撇撇嘴。

“我懂我懂,那我先走了。”我挥手。

“行吧,祝你好运。”

我不知道是该去历史学院还是你宿舍去找你,正思考间,突听到你在我背后说话。

“在想什么呢?”

我下了一跳,回头看到你正站在我面前,一脸微笑,你今天穿的很好看,非常帅气。

“没。”我当然不承认我在想你。

“下课了吗?”

“嗯。”

“没有事吗?”

“没。”

“和我走走吧。”你轻声说。

我笑着点点头,我们并排而行。

“你知道圣希大学有多大吗?”你说。

“我不知道,应该很大吧。”

“嗯,你有没有去过圣希的其它校区?”

“没有,我只在东校区待过。”

“圣希大学虽然在全国以学术和科学研究顶尖着称,但在我心中它同样是全国最美的大学。”

“为什么?”

“它的建筑美,风景美,人也美。”

“人为什么也美?”我说。

“美的是心灵。”

“心灵?”

“你有那圣希大学学生和别的大学作比较吗?”

“没。”

“圣希大学学生的心都很美。”

“外表不美吗?”我有点生气。

“外表?哈哈,这不好说。”你笑了笑。

“不好说?为什么吗?”

“我看外表美不美,其实我也很难确定。”

“你就说我们学校男生帅不帅女生美不美就可以了?”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我可以不说吗?”我苦笑。

“不可以。”你不可以拒绝我。

“好吧,男生我看其实都很一般,当然也有少数几个还可以的。”

和我同感。

“女生呢?”

“这个,我看,和……男生也差不多。”

“哼,女生中就没有吗?”

“有,当然有。”你急说。

“比如我们文学院?”

“文学院美女一向很多,比其他学院多很多。”

“你举几个人看看。”

我想看看你对我相貌的看法。

“我可以不说吗?”你苦笑看我。

“不可以。”我的话你不可以拒绝。

“嗯,林紫依,她非常漂亮。”你转过身,故意逃避我。

“她漂亮在哪?”

“她全身什么地方都很美,是个女神。”你表情很陶醉,像是幻想她的容貌般。

“你喜欢她?”我心里紧张。

“不,我不是的。”你否认。

“我看你明明是。”我生气地说。

“我对她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只是一种崇拜而已。”

“哼,崇拜!”

“对,就像人们崇拜明星一样。”

“这么说林紫依在你心中就是一个超级美丽的大明星?”

“嗯,她就是每个男生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绝美女神。”你叹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和我做朋友?”我在心喊,又气又怒。

我原本你是深深喜欢我的,心中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女生的影子,可我怎能想得到,你竟然把我的紫依看成心目中的女神,对她有一种异性间的迷恋。

你提及她的时候,只字不讲我的长相,我在你心中一点都比不上她吗?

徐经勇,你真是个王八蛋。

我掉头就走,你拉住了我,我叫喊:“放开我,别碰我。”

你不肯放开,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眼中尽是自责愧疚,没有说话。

“徐经勇,快放开我,你个混蛋,死花心鬼。”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哼,你明明喜欢紫依,为什么还要和我做朋友,你真可恶。”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让我走,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凭什么拉住我的手!”我大声说。

“我向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提林紫依了。”你即使现在很着急,但说声音还是不大,很平静。

“不提她有什么用?你心里还是有她的。”我不能忍受我的男朋友心中有第二个女神存在,不管她是谁。

“我可以忘记她。”

“我和她是闺蜜,你每天都可以见到她,怎么可能忘记她。”

本来快要成为我男朋友的你,却一直暗恋我的闺蜜,这叫我以后怎样和你相处。

“可是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停住,不说了。

我想,难道要你说喜欢我就这么难吗?到这时候了,你还不直接对我表明心迹。

“快放开我。”我用力甩手,可还是被你紧紧握住。

“她没有你那么吸引我。”

“是吗?”我稍微好受了点。

“她的美是虚幻的,而你的美的实质的。”

“哦?”

“她在我心中根本不能和你比,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不能替代的。”你神情看着我。

“哼!”我气消了很多。

“你知道为什么喜欢你的男生要比林紫依要多很多吗?”

我不说话,这个我也不懂。

“因为你更能打动男生的心!”

你悄悄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给我看,是一张画。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孩站在鲜花丛中欢笑的神态,在早晨初阳照耀下一片花海中有个美丽的女孩在花间嬉笑拂花,摆动着腰肢,身旁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舞,好像在和女孩一起玩耍。

画的很生动细致,我从未见过有人画画这么好的,简直就和大师名作一样,女孩的模样很传神。

“画的真好。”我赞叹。

“我从三岁就开始学画画了,画画也是我的一种习惯。”

“是你画的?”

“当然是的。”

我很惊讶你的画画水平,简直出神入化。

“画中的女孩是谁呢?”我问。

“你看她像谁呢?”你微笑。

我接过仔细端详,女孩的脸很像一个人,但我却想不出来是谁了,很熟悉的感觉。

“她到底是谁?”

“你没想到吗?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

“嗯,你对她无比熟悉。”

“她和我很熟悉?”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她究竟是谁。

“她叫严蘩。”你用手指指了指我。

“天哪!是我!”原来是我,我早该想到的,怪不得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就是我自己。

“但她的头发比我长。”我注意到女孩的头发。

“你多久剪一次头发呢?”

“三四个月吧?”

“在今年三月,你是不是还没剪去头发?”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很惊讶。

“我早在今年三月就见到你了。”你柔声说。

“三月?”我反应不过来。

“你看这片花海在什么地方?”你微微一笑。

我想了很久,才不确定说:“这是夏港一座别墅园区附近的小山吗?”

“嗯,当时的你在锦思花苑旁的花山上看花,你忘记了吗?”

我想起来了,四年前的三月份,那年我十六岁,我有一次去市区的时候,偶然经过了一片高级豪华别墅群,在郊区绿林带,离海不远,叫做锦思花苑,里面的房子全是美欧那种大洋楼,一看就是那种大富豪的度假休闲居所,在它旁边有个小山,山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就是一片花海,春天的时候,百花盛开,非常壮观,那几天小山是开放的,我和紫依可以上去看花,我们停留了足有两个小时才离开。

“原来是那次。”我恍然大悟。

“这么说,你是在那天遇见了我。”我试着问你。

“那天是三月七日,天气很晴朗。”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有你。”你情意绵绵凝视我的眼睛,不舍移开。

原来早在四年前,你就遇到了我对我一见钟情,把那天的情景牢牢记在你的脑海中,那他绘成画,送给我。

徐经勇,你到底在想表达什么?

“那天有很多美丽年轻的女孩在那里。”我突然想起。

“是的。”

“你也看到了她们?”

“嗯。”

“紫依也在。”

“我也看到了她。”

“你就从此把她看做你的女神了吗?”

“没错。”

“你也为她画画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在我心中留下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记不住她的样子,只知道她大概的身形。”

“是你记不住吗?”我好笑又好奇。

“不,我记她记不住,记你却只需要一秒钟,就铭记终生,永远不会忘记分毫,你的一尺一寸我都看得很清楚,连你的睫毛我都很了解。”

“是吗?你看的真的有这么准?”我笑说。

“我的视力一向很好。”

“但你却看不清紫依。”

“你错了,我看的很清楚,但一闭眼就有全忘了,说起来,我只对一种人印象深刻?”

“哪种人?”

“我喜欢的人。”

我注视着你平静的俊伟面容,那里静若止水,但你的深邃迷人的眼神却早已含情脉脉,里面只有我的倒影。

刚刚你是在间接向我表白,并期待我的回复。

“你这幅画你画了多久?”我故意扯开话题,拒绝回应。

“直到昨天才画完。”

“为什么这么久?”

“因为爱一个人就像画一幅画一样,要用心去体会描摹,让她慢慢在纸上成形,对她注入你的全部情思,她才会被你打动,美美呈现于你的笔端,画画同样是一种和她相爱的方式。”

我愕然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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