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时间过得很慢，期间也不能大声说话，以免打扰到房间休息的人，得亏下午鹿漫漫和祁清漪都睡了一觉，不然这一晚准熬不住。
凌晨四点终于熬到了换班，鹿漫漫感觉自己眼皮在打架，就差双眼一闭，往后一倒了。
反观祁清漪就比较清醒，一晚上未睡并没有给她带来困意，回房间的路上都是她半扶着鹿漫漫。
一进门，鹿漫漫立马脱掉了外套和鞋子，直扑床上，用脸蹭蹭被子，“我亲爱的被子，我可算等到你了。”
“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你可以睡一觉，等吃过早饭了，我们再商量。”祁清漪脱掉外套和鞋子也上了床。
鹿漫漫熬不住了，闭上了双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小幅度蠕动着。
很快，鹿漫漫整个人都陷入了被子之中，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祁清漪倒没有这么快入睡，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也跟着陷入睡眠。
再次醒来，外边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鹿漫漫从床上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去卫生间洗漱一番。
卫生间里，鹿漫漫一边刷着牙一边听着胖胖在说话，“昨天下午莉莉安的数据遭到大面积损坏，胖胖也被临时进入了维护。”
“等维护好了已经是晚上了，而且胖胖发现自己的功能已经完全继承了莉莉安，贰贰麻麻说莉莉安已经无法运行下去，所以在保留自身功能下，将莉莉安的功能转移到我身上。”
“准确来说就是胖胖与莉莉安已经是同一级别的智能AI。
维护归来的胖胖，从言语上鹿漫漫就能听出它沉稳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欢快洒脱，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
紧接着鹿漫漫吐出嘴里的泡沫，鼓了一口水，吐出来后问道：“莉莉安怎么好端端会大面积数据损坏？”
“从幸存下来的视频资料来看，莉莉安和祁奕起了争执，于是祁奕把莉莉安毁了。”胖胖回答。
“莉莉安不是帮着祁奕吗？怎么好端端祁奕就毁了莉莉安？”鹿漫漫拿起边上的毛巾擦了擦嘴巴上的白沫，又将毛巾打湿拧干擦一把自己的脸。
好，洗漱完成。
胖胖让鹿漫漫拿出眼镜，并将幸存下来的视频发送到眼镜里。
鹿漫漫看着镜片上正在播放的视频，心也跟着视频进度起伏不定。
原来祁奕从祁小溪那得知周畅畅死了，当然这是假消息，鹿漫漫等人都知道，可祁奕不知道。
当他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祁奕整个脸色都不是很好，周围散发的戾气很重，就连同住在一起的齐汶也站得远远，不敢接近。
唯一还在劝说的只有莉莉安。
莉莉安当场就站出来告诉祁奕不要相信这份资料，十分明确告诉祁奕资料可以造假，周畅畅到底有没有死要靠他自己去查。
可祁奕哪管得上这些，从看到周畅畅死亡这几个字开始，脑袋里那根叫理智的弦直接崩开。
他直接无视莉莉安的话，迈着腿就往关着祁修远的地方走去。
一进去他就来到祁修远面前，隐忍着怒气，摁着对方的肩头，一边又一边询问祁修远：“周畅畅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
祁修远不傻，明眼就能看出祁奕与往常不一样。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说出周畅畅的下落。
祁谕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生在了一个扭曲的家族，才导致他现在的样子。
祁谕也好，祁奕也好，本质上他们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祁谕。
二十年来，祁谕的要求其实并不多，他只不过想要过自己想要过得日子，和苏畅畅一起。
比起让祁修远来告诉，倒不如让祁奕自己去找答案。
即便在那之前，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他抬头看了一眼祁奕，当即冷笑道：“她在哪里，不应该问问你的‘好下属’吗？”
“好好好，既然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祁奕伸手朝祁修远而去。
下一秒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手表，紧接着视频进入了一阵花屏。
鹿漫漫知道这里开始，祁修远的设备被祁奕抢去，并且遭到了破坏。
也不知道中间还有多少时长，胖胖直接快进到了视频末端。
这里似乎是因为设备还有些顽强，竟然还将祁奕的一句话录了进去。
祁奕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声响起，“既然我当初可以救你，现在也可以毁了你，莉—莉—安。”
随后一阵键盘声响起，视频就此结束。
从这一段视频来看，祁奕已经开始暴走了，不过还在克制。
但是这种克制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崩塌。
没了理智，他们再怎么说，对方也不会相信，所以必须短时间内把周畅畅带出去才行。
“祁奕可以毁了莉莉安，那是不是也能创造出莉莉安？”鹿漫漫问道。
胖胖思考了一会，回答：“应该不会，莉莉安的源代码是贰贰麻麻加密过的，祁奕之所以能救下莉莉安，是基于莉莉安本身的数据依靠，他可以通过代码毁了莉莉安，但没办法创造出另一个莉莉安。”
“漫漫大大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无论是莉莉安还是胖胖我，我们都像是能独立思考的个体，这种能力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以现在的技术完全无法创造出这么一个智能AI。”
胖胖继续说道：“市面上很多智能AI其实都是人提前设定好的程序而已，并不像我们一样能够独立思考，自主发展。”
“我们有自己的一套理念，贰贰麻麻知道我们一旦暴露在公众面前，不免会引起一阵恐慌，所以在后台专门设定了一道程序，俗称权限。”
胖胖似乎站累了，掏出一个小板凳继续和鹿漫漫说：“贰贰麻麻就像一道门，如果没有贰贰麻麻的允许，一些功能会一直冻结下去，这也是以防胖胖落入坏人手里，又或者说胖胖长歪了，想跑去干一些违_法的事情。”
鹿漫漫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听贰贰说起过，不过胖胖你的权限在贰贰那，莉莉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