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蝉,身后便有螳螂睁目。
但又怎知背后没有黄雀眈眈呢。
林氏的祠堂已经气派得有些越矩了,没想到这祠堂之后,依山而建的密室更是暗藏玄机。
便是雷霆之声,也传不出去半点动静。
林老爷此时的状态犹如一个窥到巨额宝藏的赌徒。
贪婪、不可遏制。
陆氏看着林啸的鲜血顺着身体趟下来,汇聚在刑具下面的一个容器里,脸色惨白,心碎不已。
林老爷又接着把林轩和刚刚完成认祖归宗仪式的何云凌也绑在了这样的刑具上。
林轩的衣服被脱去,同样的九十九根白骨钉,扎入骨血。
陆氏在地上蠕动,想拿头去撞击林老爷。
却如螳臂当车。
如今的何云凌倒在地上,再看不出叱咤一方的飒爽模样。
只是小小的弱女子,任人摆布。
林老爷一把便提了她绑了起来:“我是说我怎么年年月月成功不了。原来是狸猫换太子,少了条亲身血脉。本来见你是个女子,恐误我大事,没想到你天生奇脉,命格竟比一般男子还强硬不少。如今,老夫的大事无忧矣.......哈哈哈。不枉费老夫这些天任你作威作福啊......”
癫狂笑声回荡着,只有清醒的陆氏在绝望中哭起着。
林老爷全然不顾及这个刚认女儿的体面,也不顾及她伯爵身份的贵重。
也如林啸林轩一样,伸手便要刮去她身上的衣物,再刺入九十九根白骨钉来。
突然,林老爷觉得脑袋一懵,鲜血便从后脑勺流了出来。
他放下何云凌,缓缓转过身去,又被人下死手敲了一棍子。
林老爷龇牙咧嘴的大喝一声,反手便把来人一巴掌撂倒在地。
“是你!”林老爷惊住了。
“你......你这禽兽,终究还是要对我的孩子下手!我委屈求全这么多年,就是要想着法子护着孩子一命。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
来者,竟是王夫人。
那个狠心弃掉何云凌的女人?
她此时抱着何云凌拼命护着,手上拿着一条大棍,俨然一副护崽的决绝。
全然不是平日里吃斋淡漠的样子。
“你倒是挺会装的啊,你都知道些什么?”
“盛元城年年月月,总会离奇失踪一些青壮男丁,府里人人都传有一个吃人的妖怪。要不是那年,我亲眼看见,你把黎氏所生的头胎丫头吸干了血丢在后井里,我都不敢相信,那个吃人的恶魔就是你。”
“哼哼哼......”林老爷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看看王氏,又看看陆氏:“你们两个,表面上视如死敌,背地里却都使着劲儿对付我呢?”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我狠心将凌儿流落在外,也比待在这个吃人的府里强。可自打凌儿说出自己身世,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只是期待你顾念自己骨肉,没想到你真的......你根本不是人。”
林老爷一点点逼近王氏,即使拿命来博,王氏也完全不像是斗得过他的样子。
可王氏依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战。
果然,林老爷捏着王氏的脖子,一把提在了空中,王氏拼命拳打脚踢依然难挡窒息的痛苦。
“我这密室,绝无第二人知道。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王氏只斜着眼睛挂念着何云凌,眼睛爆出血气,眼见着快要动弹不得。
突然,从背后突然飞出一把血红的小刀,直接狠狠的刺穿了林老爷的胸膛。
林老爷受痛,便放开了王氏。
王氏拼命喘息。
陆氏也爬了过来。
趁着那血红小刀与林老爷搏斗之际,王氏赶紧帮着解开陆氏的绳子。
奈何林老爷绑的太紧,刚刚把手解开,那红色小刀便被林老爷驯服。
踩在可脚底下,断成两截。
赫然,小刀上的万年红三字也残破不堪。
被绑着放血的林啸和林轩此时都大口喷血,虚弱不堪。
一连五人,恐怕难逃一劫。
“这个小玩意儿,也是他的东西吧。那日他竟能从我手上逃脱,倒还真有了些本事。我行之事,本与他无关,却为了你偏要跳这个火坑。你若对我不生歹心,也只管过你的富贵日子。你们俩这对奸夫**,还真是一心寻死呢。”林老爷一把将那断掉红刃踢走。
“呸!”拔掉口中异物的陆氏,恶狠狠的啐了林老爷一口血水。
“别以为你这副嘴脸我还没有看透!你毁了我终生幸福不说,便是我那可怜的爹爹,也被你威逼利诱,签了我的卖身契。大婚后我爹爹便羞愧投河自尽了。便是我的子元,你存的心思哪里是什么疼爱,他不过就是你养的一个工具。我只恨自己这辈子,哪怕费劲心机,不惜手上沾血,也逃不过你的算计。”
“当初你做出那等妖孽之事,若不是我不嫌弃收了你,你如今指不定被多少人谩骂呢?我威逼利诱你爹爹?分明是那老东西求着我收了你。纵使我负了所有人,阿华,我对你还是有真心啊,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