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风餐露宿了一晚后,天刚蒙蒙亮,二人便起身前往那所谓的水月庵一探虚实。
一路上,元臻脑子里只念叨着一件事:这妖孽有没有趁我睡着占我便宜?又或是,本仙君昨晚怎么忘了揩他油水!
水月庵算是盛京城内一座比较有名的庵堂,当然比起国寺感业寺还差那么一截。
因为庵堂里全是尼姑,所以香客一般都是女子,鲜少有男子会去。
毕竟哪个男的会没事跑尼姑庵,再者说,既然是尼姑庵里面肯定不缺剃了光头的年轻女尼,多少还是有些忌讳的。
然,鲜少有男香客光临的尼姑庵,今天却来了位宛若天人的公子。
两百零八阶石梯,走得元臻腿脚直发麻。不禁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些寺庙庵堂尽爱建那么多台阶,爬台阶就是有诚心?
“要不要我背你?”东方殊夜垂在腰间的头发被风得得扬起,一时间衣袂飘飘,愈发衬得他像画中仙人。
“不用,不用。”元臻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家伙会那么好心?
“说的也是,你最近胖了不少,正好减减肥。”东方殊夜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
卧槽,本仙君只是做做样子推辞了下而已,你就不会坚持点再劝我两句?
元臻恨不得把他吊打一顿,但鉴于周围的路人有点多,只是宽宏大量地回以那厮一个杀人不偿命的凶悍眼神。
哪知那妖孽浑然不觉,还兀自朝元臻邪魅一笑,某仙直觉得半边身子骨都酥了,浑身不得劲儿。
“快看,那位公子真好看,跟神仙似的!”花痴甲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也不过如此吧。”花痴乙道。呃,这还是个有些文艺气息的花痴。
“神仙不神仙我不知道,但这肯定是老天赐给我的金玉良缘。”花痴丙擦了擦流到下巴的口水,眼晴直直地看着东方殊夜。
元臻听着姑娘们粗犷豪放,一点也矜持的议论声,嘴角不禁抽了抽。怎么全是花痴这妖孽的,本仙君也很帅啊!难道你们都没看见吗?
她侧观东方殊夜,如水墨般的眉,高高挺挺的鼻,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总觉得是在邪笑,面上无其他表情。他回眸,元臻赶紧别过头去。
好在水月庵建在山腰,而不是山顶,不然可得把腿爬废咯。
虽说只是座庵堂,倒规模倒着实不小,青瓦白墙,门前还种着两棵古樟,颇有些钟灵毓秀之气。
走到里面,其实也与普通的寺庙无异。
正殿上方供着的是救苦救难观世音,下方的两侧是地藏与弥勒,金光灿灿的,晃人眼目。
“啧啧啧,这是钱太多没处花了吧,居然全塑金身。”元臻咂舌,与其看着同族活活饿死,却舍得花大把金银在求神拜佛上,这些凡人也是够了。
更何况,就是烧个金山银山摆到人家菩萨面前,他在天界也收不到啊。
“阿弥陀佛。”从内堂走出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尼姑,穿一身洗青色的僧服,面容和善。
东方殊夜从袖子里取出一沉甸甸的银子放到功德箱里,元臻瞧着直心疼,这么大一包银子,白瞎了。
那老尼也看到了东方殊夜的大手笔,面上无甚波澜,想来是见惯了的缘故。
“我们是第一次来水月庵,师太能否带我们到处转转?”元臻看着身边正在念经书的老尼,朝她微微一笑。
老尼姑点了点头,“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这庵里的风景着实不错,还有一汪极清澈的泉水,一只乌龟正趴在旁边,背着个绿壳伸出脑袋,两只绿豆眼一动不动。
元臻指着那只乌龟说道:“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龟想必也有三百多年了吧?”
“施主慧眼,了凡住持也说过这龟有三百二十七的岁数。”老尼姑看着元臻的眼神不禁带着一丝钦佩。
“敢问师太怎么称呼?”元臻觉得要想彻底查清疫病的起因,可以先和眼前的人先聊熟络了,然后再趁机打入敌人内部。
“贫尼悟慧。”叫作悟慧的老师太施施然回道。
“原来是悟慧师太,”元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住持是悟慧师太的师姐吗?”
“了凡住持是四方游历到的水月庵,佛法造诣却是远在吾等之上。”对于了凡,悟慧显然也不是很清楚。
元臻哦了一声,心中暗暗称奇,一个四处游历的尼姑居然能当上此间的住持,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这后院是禁地吗?”元臻瞧着那把看样子是新上的铁锁,有些疑惑。
“这后院平日里都是对外开放的,也不知怎地,今日竟上了锁。”悟慧也颇感奇怪。
“师怕。”旁边路过一个年轻女尼。
悟慧问她:“怎么这里上了锁?”
“这锁是了凡住持刚刚吩咐上的。”年轻女尼说道。
“原来如此,你去吧。”随后悟悲又对元臻和东方殊夜说道:“容贫尼去禀告住持一声。”
“你说那个住持是什么来头,万一是我们的对头咋办?”元臻胡乱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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