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在那一瞬间犹豫了,在他踢轿门的时候犹豫了。
他看到了摇摇欲坠的杨晚牧倒了下去,看到了姬初晴回头看了一眼倒下的杨晚牧,然后回过头来,嘲笑的看了他一眼,那笑容里带着很多很多的鄙视和看热闹。
是真的,初晴笑眯眯的看着他成婚,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旧爱昏倒,整张脸都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茫。
别人或许会觉得她是因为主家成婚了,所有的客人都欢喜,但是刘河清就是知道,这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在笑话他。
他定了定神,什么也管不了,杨晚牧虽然好,但是已经成了他的过去。说实话,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姑娘挺烦的,老人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句句实用,女子无才便是德。
一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想的也会很多,而且稍微有才华的女人都当不了家,坐不了院,最后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作为一府的主母,单单有才华而不能治家是不够的,李银花美貌大气,具备了一切好妻子的外形,可能她识不了几个字,做事情有点粗糙忙乱,那有什么关系呢,做了王妃以后,她只要好好的待在那里,让别人伺候她就行了,能张嘴使唤人是最要紧的。
南安王卯足了劲,一脚把轿门给踢开,可能是用的力气太大了,那一脚踢下去,把轿子的边框的踢烂了。
不是说这个人粗中有细吗?为什么就会这么用力过猛呢?所有的人都哄笑了起来,看着那散了架的轿子咧着嘴笑。
初晴回头看了杨晚牧一眼,两个丫头惊慌失措地拖着她要离开,初晴喝止:“你们那是要把她拖到哪里去?快点拿两个凳子平放,撑开几把伞遮住,先掐他的人中把她掐醒了。”
几个人把她平放在三个长条凳子上,很快下手把她掐醒了,这时候有人抬来了软榻,很快抬着她离开了。
初晴让郭素:“快去叫王爷,就说他的次妃不好了,我们赶紧走。大家先回家里去吧,这个酒席我看就不用吃了吧。”
刘浺清正在不耐烦呢?见到郭素就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家王妃出什么事了?”
郭素道:“是杨次妃,新娘刚刚落轿她就昏过去了,王妃让小的来叫王爷是不是现在马上回去呀?”
刘浺清惊讶:“不回去还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家里人要紧。”
南安王拜堂的时候,左右看怎么也没有看到那一家子,他还以为人太多了,他看不清楚,直到吕梁宽来告诉他:“王爷,情况不大好,那个杨次妃在爷你踢轿门的时候一下子就晕过去了,现在他们全家抬着那个人回去了。”
南安王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偏偏要在那个时候晕倒,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一家人过来好打击打击,现在跑了个光光的。”
这真的是锦衣夜行,其实别人怎么看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最在乎的就是经常和自己对着干的这个六弟,为了好好扫一扫他的脸,才大张旗鼓的把他的小妾都给请了,想不到偏偏是杨晚牧破坏了这一切。
南安王府门外,逍遥王掀开了自己王妃车架小轩窗:“你在搞什么名堂呢?不会是她真的昏倒了吧?”
初晴说:“不喜欢看那些人的嘴脸,我给了你的爱妃一脚,然后她就摔倒了。”
刘浺清惊愕:“你就不怕那么多的人看到吗?你这个恶妇呀!不得了了。不过我喜欢这样,我正不知道怎么样回去好呢。赶紧的走吧!成个婚有什么了不起?我都成了几次婚了。”
初晴朝着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把轩窗放下来,和银华说:“走吧!”
一家人就这么欢快的回去了。
杨晚牧醒过来发现不仅头痛,自己的腿更痛,总觉得全身都不适,把裙子裤子搂起来,发现右小腿青了一大片,足足有碗口那么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当时自己好伤心,真的悲痛到了极点,是不是摔到了?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问丫鬟,问的多洋相出的更多,而且当时大家都看着那个轿子,估计是没有人看清楚自己让自己摔倒了,磕到了腿吧。
其实他身后的两个丫头也不知道她是被初晴一脚踢翻的,还以为她伤心欲绝。
初晴心里面有点高兴,自己这个主意不错,省得大家在那里干受罪。
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只是讨厌那个人的笑容,笑的贱贱的贼兮兮的样子,仿佛捡了个金宝卵。
不就是娶了个打女吗?搞不好以后一家子打起架来还打不过人家,那就好了。
礼金送了,酒席也没有吃,挺亏的,不过回来的出勤狠狠地吃了一顿好的,她对小厨房的彩霞说:“你赶紧的,把你最拿手的东西做出来,我感觉我现在吃得了一头羊,这样吧,我们要吃涮锅子,让他们杀一头羊,越快越好。”
彩霞虽然觉得有点赶,可还是欢天喜地的叫人去杀,还拌了一份生羊血,放了茴香会放了大芸荽,又香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