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宴,皇后娘娘把初晴叫到后面去说了几句:“我刚听到老三家的进来说,你的车马倒落在了人家的后面。”
初晴不语,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后娘娘声音拔高了起来:“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你岁数固然小,但是你也不能不拢络他呀!卖乖讨巧什么的,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呢?让满城的人都知道他宠小。你到是不要脸面了,可你不能让他胡作非为!让他爹更看不上他。”
初晴惶恐不安,含泪道:“一向并没有得罪他,偶尔也会过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外面就是这样。”
皇后烦躁道:“他不去找你你就不会找他吗?你两个统共只差了五岁,难道不能玩在一处?我听说那个杨晚牧三番五次的去他的园子里找他。你还在半路上看人家的笑话,我看你早晚有一天要被外面的人笑话死,一点儿都不着急,蠢蠢的等着,太阳什么时候从西边出来过?”
初晴终究只有13岁,哪里能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扫她的脸?一下子委屈得双颊涨红,眼泪噼里啪啦地往面前掉。
娘娘厌恶道:“哭什么哭?你怎么不在自己男人眼前哭?自己不争气,别人怎么样说教也是没有用的,年头节下的你不要把自己给哭晦气了。喜娥带她去后面补一补妆。你还不赶紧停下来,让人看见,还不知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初晴去了后头,一下子控制不住眼泪,泪水更是哗哗的淌,尤如开了水闸一般。
娘娘还在外面训斥银霜和银华,声声入耳:“我让你们两个跟好她,不是负责好穿衣吃饭就成的,是希望她有本事笼络住六皇子,生得那么个好模样儿,怎么也不会去讨巧卖乖一番,什么好事也轮不到她,倒让别人占了巧宗,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银华不敢说话,银霜还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王爷有时候也会让人送东西过去,总是比别处多一些,上次还送了20个银盆。”
娘娘的声音:“那算什么?只说他会分配物件罢了,送一点子东西你们就以为是宠爱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六皇子宠爱小星,全然不记得自己有个王妃,别人的儿子都好好的,就我的儿子扫脸,这日子还怎么过,别人的娘打一巴掌不说,自己的儿子还要来打一巴掌。”
初晴哭着对喜娥尚宫说:“对不起呀姑姑!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喜娥低头叹了口气小声道:“与其这样受夹板气,你就不要怄气,好好和六皇子好,让娘娘也好受些。”
初晴心里苦涩得很:“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不待见我,多半是嫌我小。就算是我想快些长大,也要的是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人家早就混熟了,哪里还有我的份儿?”
喜娥边给她擦泪边说:“不能再哭了,再哭着眼睛肿了,毛巾也敷不好,就算是上了脂粉也看得出来。”
初晴好歹忍住了掉泪,喜娥亲自给她用热毛巾敷了一下,又用冷茶敷,折腾了一会儿,方才消去了水肿,又细细的扫上一层茉莉粉,又把口脂重新印了,左看右看一番,满意的说:“看看小仙女一样的一个小姑娘,什么样的人不能迷倒?回去倒是想想办法呀!你不能跑去和他混熟吗?就这么猫三两个人,后宫这么大,不是也有得宠的。”
初晴对着镜子照着,一张美丽的小脸粉光融融,眉眼精灵,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连自己都能看得过去。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她自己整了整衣裳,喜娥道:“这个颜色也还行,倒是很衬你的皮肤,衣裳就这样吧,我看看有没有被眼泪打湿。”
初晴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姑说笑了,哪能呢?也不会有这么多泪水,刚才是出门的时候本来就不高兴,原以为成了婚就有依靠了,更难了起来。”
喜娥哪能顺着她的话说,只好和她说:“好一个时候了,赶紧出去吧!免得一会又说。”
两人方才从后面出来,娘娘伸手牵了初晴:“我们娘儿俩一起过去吧,省的那些小蹄子张狂。”
初晴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杨晚牧,皇后冷笑一声:“你都还挺关心她的,这大妇做的够贤惠的呀!人家早走了,我让她先走,不走还让她站在旁边看你哭,看你在我面前骗人。”
初晴有点尴尬的低下了头,娘娘道:“每走一步都抬头挺胸,别做出那没骨气的样子。你的出身不如他们,可你的爹娘比不过他们哪一个,你的嫁妆比不过人家谁呀?怎么就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初晴只是有点害羞,并不是气妥,被皇后娘娘这么一击,想想也确实是。既然是明媒正娶的,又要怕谁呢?六皇子这样做丢人的又不是自己。
她拿出了两个尚宫姑娘半年的教导成就,像模像样的走路,然而她自己所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爬高上低,云州太多的高山,她经常跑到后山去采蘑菇,有蘑菇的季节几乎天天去,造成了他习惯性的走路抬腿比较高,山西姑娘走路的时候怕踢到石头,普遍都会高抬腿,然后轻轻的放下去。
这样子走起路来就像踩在花朵上,有点儿轻飘飘的,脚又提得很高,看上去像在跳舞,所以过去的时候满场的人都看着她。
刘浺清正坐在案前喝茶,老九在一边说:“六嫂来了,没想到她走路是那个样子,有点像在跳舞,脚提那么高。”
回头一看,果然,还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她走路是什么样子,看起来骄傲活泼,并且微微的笑着,有点与众不同的样子。
刘浺清很想大声说:“你能不能好好的走路哇!”
可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就搞笑了,那今天可能要在兄弟面前丢尽脸面。
其实这个走路的模样并不难看,反而带着一种自我陶醉的模样,让人心生欢喜。
习惯会慢慢的改掉的,平地走多了就好了,可已经半年多了,她硬是没有改过来。
幼小的十皇子在一边笑着说:“好看好看,六嫂最好看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死去的都想活过来。”
刘浺清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在胡说什么呢?新年新岁的在这里乱说死字。”
小十笑道:“这有什么?六哥,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说一说有什么要紧?又不是说过以后就真的有人死了。”
小九嘘了一声:“停下,皇父来了,听见了打你的板子,让屁股今晚开花。”